羅文彥在睡夢中被驚醒!
他一睜開眼就坐了起來!
扭頭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程知許,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正眼神專注的看着自己。
羅文彥一低頭,看到他的手還抓在自己的手腕上。他動了動手腕,程知許眨了眨眼,有些遲疑的收回手。
“你什麼時候醒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羅文彥剛醒,說話的嗓音有些沙啞。
他自己沒有注意到,程知許聽見他的話,眼睛微微睜大,耳朵微微發熱!
“我感覺很好,沒有不舒服。你送我來的醫院?我隐約記得自己好像暈倒了?”
程知許說話的時候有些不自在,慢慢坐了起來。
“對,昨晚你流那麼多鼻血,一站起來就暈倒了。可吓死我了!”羅文彥站在病床邊,輕哼了一聲,雙手插兜,斜眼看着他,“醫生說你勞累過度。你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樣?有必要那麼逼自己嗎?”
羅文彥搞不明白這種邏輯。有什麼比善待自己更重要嗎?他一直以為虐待自己的人,不可能會善待别人。
“最近事情突然多起來,時間沒安排好,就這樣了。給你添麻煩了,抱歉!”程知許真誠的道歉。
羅文彥擺擺手,“不用道歉。我也沒做什麼。醫生說你醒過來,要是沒有不舒服,就可以出院了。你準備一下?”說着按了床頭呼叫鈴。
護士過來看了下情況,見沒什麼問題,轉身去叫值班醫生。
羅文彥說起另一件事,“我不知道怎麼聯系你的家人,也不知道誰是你的緊急聯系人,就……你要找人過來接你嗎?”
程知許發現自己穿的是昨晚的家居服,和羅文彥家裡的拖鞋。而羅文彥還穿着昨晚那件沾了血的衣服。他瞬間有些不自在。
“不用聯系别人,我已經沒事了。一會兒見過醫生就可以自己走。”他摸了摸耳朵,“你的衣服——我賠你衣服吧!還有醫藥費!”說着,起身在床頭到處找手機。
“在這裡。”羅文彥拉開床頭抽屜,拿出手機遞給他。然後扯起衣服看了看“衣服不用賠,我回去洗洗就行了,就算扔了也沒關系。本來就是舊衣服,我平時當睡衣穿的。至于醫藥費,根本就沒多少,還不如你那一冰箱菜錢多呢!”
程知許這才作罷。
醫生過來問了下情況,見确實沒問題,利落的給開了出院證。臨走玩笑似的說:“小夥子火氣旺,平時吃的注意清淡一點。”
兩人有些不明所以,見醫生指着羅文彥衣服上的血迹,表情又有些意味深長,程知許耳朵一下就紅了起來。
羅文彥根本不在意,隻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服,就對着醫生連連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惹得程知許臉都紅了,瞄了他一眼,小聲嘀咕,“你知道什麼知道!亂答應!”
他眨眨眼,看了下身旁扭臉看窗外的程知許,又看了眼微笑着的醫生。還是覺得程知許想多了,哪有這麼自來熟的醫生,見一次面就給病人開玩笑!
出了醫院,早晨六點鐘的空氣,還有一絲絲涼意,使人頭腦瞬間清醒。
羅文彥手臂向後撐起,同時仰頭,拉伸了一下肩頸肌肉。軟踏踏的汗衫被胸肌撐起來,加上寬闊的肩膀,瞬間顯示出力量感!
程知許轉頭看過來,眼神慢慢變得幽深起來。
羅文彥尤不自知,一邊揉捏肩頸肌肉,一邊問:“回家還是直接去學校?”
他看了看停在路邊的出租車,沒聽到回答,回頭看向程知許,見他神色恍惚,以為他身體疲憊,精神倦怠。
“還很累?要不然今天請假好了。在家好好休息一天,你覺得怎麼樣?”
程知許扭頭看向路邊,“你說的對。今天不去學校了——那你呢?你要去哪裡?”
“我回家。今天上午我沒課,回去看書也一樣的。”羅文彥招手叫了輛出租車,拉着程知許走了過去。
上了車,他擔心的看着程知許,“路上大約要半個多小時,你累了就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好嗎?”
程知許點點頭,慢慢将頭靠在椅背上。
羅文彥點開手機,看起學習資料。
又翻過一頁,感覺左手腕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他疑惑的看了看手腕,轉頭看向程知許。
他并沒有閉眼休息,臉朝着自己的方向,不知看了多久。
手腕上的感覺還在,甚至那個類似絲帶一樣的東西,還有些得寸進尺的意思。它擠進手心裡,從手指間穿過去,又來回纏繞。像是在玩翻花繩遊戲。
羅文彥看了看司機,見他專注開車,根本沒注意後座的動靜。
于是他面上不動聲色,隻将左手拿着的手機換到右手去,又将左手往程知許那邊伸了伸,一臉“你要做什麼?”的疑惑。
程知許隻是看着他,不為所動,也不說話。
羅文彥感覺那絲帶一樣的東西,在自己手心裡蹭了蹭,又在每個手指間兜圈子,或者扯着每個手指讓它随機動了動。
有些癢癢!并且一路從手心,沿着手臂,癢到心底!他暗暗咬牙,險些控制不住手指的抽動!
程知許如此玩了許久,仍然樂此不疲。後來還想将自己左手扯過去,被他盯了一眼,對方才作罷。
他被鬧得無法專心。隻得時不時看一眼程知許,這人雖然面無表情,乍一看還挺能唬人。
誰能想到,那張嚴肅俊朗的面孔後,是個愛玩又任性的大孩子呢!連精神力都能這樣玩出花兒來!
到了家門口,羅文彥叮囑他,“好好休息,中午過來一起吃飯?”
程知許心情似乎變得很好,微笑着點頭,“好,知道了。”
羅文彥回去洗了澡,把髒衣服扔進洗衣機。又去往花盆裡看了看,沒找到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