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如何,有沒有不舒服?”謝瑜沒有回答自己方才的問題,林安出于關心,又問了一遍。
謝瑜慢慢坐起身來,後背靠着床頭,察覺林安視線突然落在他胸口處,便垂下眼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襟,是否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卻發現本來整齊的衣襟不知何時散開,半邊肩膀和胸膛早已坦露出來,門窗被關得很緊,不透一絲冷風,也難怪衣襟散了,他也沒有任何感覺。
随即擡手攏了攏散開的衣服,面上浮現一絲羞赧的意味,動作間卻不見扭捏,幹脆利落,“沒什麼不舒服的,許是昨夜放肆了些,身體被耗空,這才導緻暈厥。”
“對了予哥兒呢?我記得大伯帶他去看大夫,可是傷到了哪處?”謝瑜急急抓住了林安放在床上的手,眼裡閃過擔憂之色。
見謝瑜探手過來,林安想都沒想,下意識回握住謝瑜的手,“我看過了,身上擦了燙傷膏,李大夫開的是溫補身體的藥材,隻能慢慢養着,急不得。”
謝瑜目光飄遠,不忍道:“是後屋那人做的吧?”
除了那人,他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明明是血脈至親的父子,卻鬧至如此地步,當真叫人心寒。
“嗯,不說那人了,養着便是。以後屋門我都會鎖起來,早上給他送夠中午吃的飯菜,免得他再起事,傷了小承小予。”
“我去燒水熱飯,你吃些熱乎的,簡單洗漱再睡。”林安說完,便起身離開房間。
謝瑜坐在床上有些無聊,便想着起身幫林安一道燒水做飯,剛側過身體,想擡腳下床,卻發覺自己的腿好似有千斤重,任他如何使勁也擡不起來。
無奈,他隻好繼續躺在床上,等着林安做好飯菜後送過來。
“咕咕……”
他中午沒吃午飯,挨到這會兒早已腹内空空,肚子開始唱起了空城計,催促他趕緊進食。
挨餓的感覺不好受,謝瑜吃不得這個苦,想喝幾口涼開水墊墊肚子。
他雙手攀在床頭上,借力往床邊挪動身體,試圖下床後扶着牆壁,慢慢走到廚房去,盛一碗涼開水。
一開始,确實很有效,他隻花了半刻鐘時間,就成功把自己挪到了床邊。
就在他偏轉身體朝着牆,想伸手抵住牆面時,身體重心向前,整個人“咚”一一下,面朝地摔落下床。
緊要關頭,他下意識縮回手,護住了臉和腦袋,沒讓頭部摔出血印子來。
可手和膝蓋就難保了。
那結結實實的‘咚’一聲悶響,讓他手肘和膝蓋摔破了皮,手肘處破開兩指寬的血印子,膝蓋隻淺淺破了一層油皮,沒見血,但紅了拳頭大的一片,估摸着明日就會變成黑紫色瘀傷。
林承在隔壁房間聽見聲響,立馬跑到謝瑜的房間裡來。
看見謝瑜狼狽的趴在地上,林承眼裡滿是驚慌,小手顫抖着站在謝瑜身邊,不敢随便上手亂碰,“謝瑜哥哥!你怎麼摔地上了!我可以扶你起來麼?”
大哥說過的,不能随便扶人,要确保那個人身體沒有問題才能扶。
謝瑜擺擺手,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不用你扶,你力氣小,扶不起來的。”
還是等林安來吧,他現在已經把自己折騰得沒力氣了,隻想靜靜趴在地上,做一朵奇葩無言的蘑菇……
“咕咕咕……”
謝瑜的肚子再次提出抗議。
“謝瑜哥哥,你肚子在叫欸。”林承搬來小凳子,坐在謝瑜身邊。
謝瑜有些不自在,裝作鎮定的朝林承開口,“咳咳,小承啊,去幫哥哥端碗涼開水來,哥哥有些渴了。”
林承乖巧應下,立馬起身往外走,“好哦,謝瑜哥哥你等一下下啊!”
過了一會兒,有人端着一碗溫開水走進房間裡來,卻不是剛才跑出去的林承,而是帶着些些煙火氣息的林安。
來人不說話,謝瑜覺着有些奇怪,便偏頭往上瞧了一眼。
“怎麼是你?小承呢?”謝瑜咽了咽發幹的喉嚨,不自在的感覺達到頂峰。
“我讓他回房間等吃的。”林安往左走了幾步,将裝有溫開水的碗擱在小木桌上,又轉回來,站在謝瑜身邊。
彎腰下蹲,雙手叉着謝瑜的腰身,将人攔腰拎起,就想放回床上。
“别别别!我衣服上沾了灰,會弄髒床的。”謝瑜抗拒的撅起了屁股,以免碰到床單,俊臉都皺起來了。
林安單手攬住謝瑜的腰,另一隻手靈活的解開謝瑜的褲腰帶。
刷一下,似風拂過,謝瑜身上的外衣被盡數剝離。
“這樣就不會弄髒了。”看着眼前的人,林安眸底閃過驚豔的笑意。
謝瑜整個人更不自在了,尴尬的想找個坑把自己埋進去,偏偏林安木得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謝瑜有些無奈。
到底有什麼好看的?自己有的,對方也有,也沒什麼出奇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