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麼習慣，還是習慣用人形睡覺呢，而且……”

“而且？”

“床有點小。”

“和以前比，已經很大了。”

“還會更大的。”安明珠對他說。

金溙亨的廚藝一般，專門練過廚藝的田玖國在裡面幫忙。

安明珠沒有抗拒的被闵允其抱到沙發上，和同在沙發上的鄭号晞打招呼，“号晞中午好呀~”

“嗯，中午好。”

“其他人呢？”

“他們去練舞了。”

“啊，我們堂堂練舞大隊長不去嗎？”安明珠還不錯的心情從語氣中就可以體現出來，闵允其暗自松了一口氣把小狗抱緊了一些，看來昨晚溙亨的事應該沒有他想的那麼複雜。

“我過會兒再去。”鄭号錫深吸一口氣，不放過小狗的任何一個表情，說：“早上我看見溙亨胸口的傷了。”

安明珠試圖用爪墊把闵允其的兩根衛衣帶子搓在一起，闵允其本來笑着，聽到鄭号錫的話猛地擡頭，“他專門掀衣服給你們看的？”

“不是，隻是我正好遇到了想要給溙亨換繃帶……那個傷口，很少有小狗那麼有殺傷力。”

哇——

這是什麼啊，替變态興師問罪嗎？安明珠莫名覺得有點好笑，也是真的笑出了聲，“号晞，你認為我真是什麼普通的小狗嗎？”

“對，你确實不是普通的小狗，不，你……”甚至連小狗都不是……這算什麼呢？鄭号晞在心裡問自己，這到底算什麼呢？鄭号錫的眼中閃過從前和勺子相處的一幕幕，美好純白發着光的記憶一直到親眼看到小狗變成人的時候，開始變得斑駁陸離起來，視線又聚焦到現在，明珠對他來說算什麼呢？

“你不是普通的小狗，那你是想當人嗎？明珠。”

安明珠安撫地拍拍整個人緊繃住的闵允其，“我就是我，你想得到什麼樣的回答？”

“你要做人的話，就該向溙亨道歉吧。”鄭号晞露出那種似乎很艱難的神色，但他還是說出來了。

“我們把你當做家人，但明珠把我們當做什麼呢？”

鄭号晞覺得自己不是在指責安明珠，隻是他早上給溙亨纏繃帶的時候看到那個傷痕，認為……太過了，而溙亨一再地說沒關系，是他自己的錯，但溙亨又有什麼錯？做噩夢就有錯嗎？撓人沒有錯嗎？

如果真的把他們當家人，是這種聽到溙亨受傷一點反應都沒有的态度嗎？如果不是家人，那該是什麼關系？或許，他想問的到底是什麼，鄭号晞自己也搞不清楚。

鄭号晞又深吸了一口氣，“明珠，你在乎我們嗎？”

“夠了！”闵允其簡直想給這個腦子裡不知道裝着什麼的弟弟來上一下，“你一個人能代替我們嗎？不要太自說自話了！明珠沒什麼可以道歉的地方，如果你不去練舞留在這裡就是想說這個，那我的建議是——你可以馬上走。”

“你們在說什麼？”金溙亨走出來，廚房雜音多，他是真的什麼内容也沒聽見，隻知道外面有說話的聲音，想看看明珠是不是醒了。

“明珠，我烤了小羊排喔！應該會很好吃的！”

“溙亨，你覺得昨晚的事我要向你道歉嗎？”

金溙亨頓時淚眼汪汪，還帶着廚房手套的手假裝拭淚，“明珠——我知道錯了——能不能收回那個嘛，就是那個不能再一起睡覺的——我真的真的知道錯了啦！”

“是嗎？那你錯在哪裡了？”

“不注重時機……？我一定是鬼迷心竅——收回嘛，收回嘛！明珠~~”甚至還嗚啊了一聲，配合金毛和被曬黑了一點的皮膚有種傻兮兮的可愛可憐。

闵允其完全不想看金溙亨的表演，稍微扶正小狗的身體，“别摔了。”他的聲音故意有些大聲。

隻有鄭号晞，覺得自己好像在狀況外一樣。

為什麼溙亨是這種态度？一點都沒有受傷不開心的感覺，反而一大早就心情很好——他起床的時候，溙亨已經哼着歌洗完澡出來，所以才會被他看到胸前的傷痕。這到底是……鄭号晞莫名的感到心慌。

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鄭号晞猛地站起來，“我去練舞。”

“欸，哥，我有多做，不試吃一點再走嗎？”金溙亨難得認真下廚，很想更多人來評價一下他的廚藝。

回應金溙亨的，是關門的聲音。

“走得好快。”這個哥一大早就奇奇怪怪的。

闵允其呵了一聲，不走才怪了，什麼都沒搞清楚就亂講話，心裡後悔也沒用。

不過……闵允其的眼神黯淡下去。

事情還沒完。

——隐瞞的東西，他會自己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