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獗？我就猖獗怎麼着。此時，太陽曬頂，不易舉動，我晚上再來找你，一分高下。”福笙說罷，就捂着臉急匆匆地離開了。其實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她可以肯定自己百分之百是人。算了，什麼百分之百，這世上哪有什麼是絕對的，還是盡早離開這事非之地。隻要跑的快，就張謙那狗東西還想追上自己？作夢。

事實也卻如福笙所料，那張謙果真顧及顔面，未曾追去。嗯，也算要點臉面。

恰逢此時，禦史夫人帶着數十名府丁趕到，碰見了光着膀子的婢女，跪坐在地上，一雙眼睛哭的紅腫不堪。

婢女起初本想搏得張謙同情，不想惹來了夫人，還帶了這麼多人。這下可怎麼了得？怎麼了得的好？

婢女一急，哭的更響，也更為真切了。

張謙聽那哭聲，眼前再現當初福笙耍潑打滾，要嫁于他的樣子。那時，他正窮志于窮鄉僻壤，到了雨天，草廬上凍寒，又隻有一床被子。

那時他當真對她沒有什麼感覺，隻覺得她有違婦德，不是什麼好妻子。張謙越想越遙遠，索性扔下角落裡受驚過度的賢妻，轉身而去。

至于那丫鬟的結局，應是杖斃而亡。原因……“來人啊！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拖出去喂豬。你若肯将往時所偷竊的金銀器物交出，也可免你一死。”

禦史夫人後來隻當張夫人接受不了自己丈夫和一個外府婢子厮混一處，親自賠了禮、道了歉，将人送了回去。并不知道府中下人所說的鬼魂一事，乃實情。

——

“母親，母親，你快來看看我的臉怎麼了？”

福笙用衣袖堪堪遮住了半張臉，走的匆急，一心急着去攤口找母親，半米長的路，她硬是當成了一米走。見到一灰色衣服，人都沒看清楚，就以為是她的母親，向前抱住了他，将臉埋進其懷裡，才猛然發現自己抱錯了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他就會看見她的臉，不走，她的臉還會讓人看到。算了，她現在數三聲，三聲後，她撒腿就跑。

“一、二、三。”

“笙笙”，冀南将欲要逃跑的福笙又給扯了回來，“娘子性子活潑，讓大家見笑了。”

福笙知曉是冀南來了，便想要離開，不想冀南卻将她抱的更緊了，“娘子當心，這裡都是人，你的臉？”

福笙大驚，對，她的臉。

冀南，别看他長的一副老實本份的樣子，其實心裡的花花腸子可不少。這下，又有更多人知道小福娘子是他娘子了，看她還能耍什麼花樣。

就在這時，那位自稱是小福娘子恩仆兒子的書生，又來拆冀南的台了，“冀兄還真是福氣橫來。你且放心，我定不會告知福家人，你在外面養了個，嘿，這麼貌美如花的外室。今日全當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看見。”

“貌美如花？”福笙怔愣片刻，然後一掌掴在了冀南臉上，直道，“你混蛋，你臭不要臉。你敢欺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過路的人：“哎呦，這小娘子挺潑辣的啊！比我家那位可潑辣的多了。”

“長得雖美，但到底兇悍了些，還是春風樓裡的姑娘惹人疼惜。”

“阿爹，我以後再也不鬧了，我不想變成像小福姐姐這樣的夜叉。”

福笙：“！！！冀南！我要去告訴姨母，你欺負我。你若不能騎着大馬，頭戴簪花來迎娶我，我便也就不嫁你了。”

冀南心道：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