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緩緩說道:“以後怎麼辦?我總覺得惡魔的連番進攻不像是無聊地跑出來殺人玩。畢竟,連其他位面的存在都開始幹涉物質位面了。”
西奧多沉吟片刻,随後說道:“還有一件事……我回到教堂之前,椰樹港派人來報,洪流惡魔進犯海岸,鐵帆海軍的艦隊統帥昆卡在迎戰時下落不明。所幸洪流惡魔無法長時間存活于陸地,椰樹港才勉強得以保全。”
“唔……他們來請求特蕾絲汀出兵援助嗎?”赫萊爾問。
“是的,但他們也沒想到特蕾絲汀現在同樣焦頭爛額,新兵素質參差不齊,新招收的魔法學徒天賦尚可,但經驗太少,離出戰遙遙無期。”西奧多揉了揉眉心,繼續說,“光之守衛勢單力薄,隻能勉強守護靈泉,在戰時治療将士們。”
“王子的登基儀式怎麼辦?”赫萊爾好奇地問,“聽說你壓下來了。”
“嗯,我知道國民需要王的統帥,但……”西奧多的聲音透着疲憊,眼神微微暗淡,“這其中勢力牽扯過于複雜,王子年幼,貴族們暗中勾心鬥角,哪怕到了這個關頭都……有時候我真的很想一走了之。我從來都不是個忠誠的信徒,說來可笑,我和加迪恩,都是各自的貴族派系送到光之教廷争奪教皇支持的棋子罷了。”
赫萊爾沉默片刻,伸手輕輕撫平西奧多皺起的眉頭,說:“無論如何,希拉選擇了你,你也帶領王城遺民找到新家。我相信信仰不是光說說就能體現出來的,你的做法已經證明了你的心,你想守護好神的子民,不管他們是否虔誠。”
西奧多怔怔地看着赫萊爾,片刻後,他嘴角微微上揚,笑容溫暖而堅定:“你就是我的信仰。”
赫萊爾微微一怔,還沒反應過來,西奧多便已俯身吻上他的唇,輕柔而虔誠。
“我為你而生,為你而戰,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赫萊爾的心跳失了節奏,他盯着西奧多,眨了眨眼,随即忍不住笑了出來,伸手摟住西奧多的脖子,毫不猶豫地回吻過去。
夜色沉沉,微風輕撫,寂靜的房間中,隻剩下彼此急促的喘息。
他們一次又一次地印證着彼此的存在,似要将這一刻刻入靈魂之中。
一如第一次親吻的那個夜晚,笨拙,急切,瘋狂。
可這次,他們都不再是過去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