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片機中的交響樂伴着兩道沉重的喘息,編織出一首世間最為美妙的音樂。程澍一口咬破遊稚的腺體,卻依舊沒有感受到他的信息素。
他迷戀地舔舐着遊稚的脖頸,像一個虔誠的信徒,幾乎乞求道:“給我一點信息素……我好渴。”
他的雙眸漸漸變成泛着金光的豎瞳,遊稚便知道他這是進入了高阈腺陽人的應激狀态,亟需伴侶信息素撫慰。
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腺體就是無法合成信息素,而程澍彌漫開來的信息素也對他沒有影響,他隻得安慰道:“上次成結後我還沒恢複好,今天給不了你。”
“哈啊——”程澍隻能強行壓下自己的欲望,吻他的脖子,“你的腺體好熱啊,老婆。”
“什、什麼老婆啊?”遊稚一邊趴着聽歌一邊糾正,“叫老公!”
“好好好……”程澍寵溺地說,“你的腺體好熱啊,老、公。”
……
遊稚的臉貼在沙發靠背上,後頸泛紅,額發散亂,眼神完全失焦。他喘得厲害,喉結一上一下。
“還說我是花架子嗎?” 程澍咬住他肩膀,力道不輕,笑得有點邪氣,“現在再給我評個分吧。”
遊稚幾乎說不出話,隻能用盡全力舉起一隻手,中指豎起,手臂卻在下一秒被壓了回去,手掌也被連着中指一起包成一個拳頭,被他攥在手中。
剛才在程澍的慫恿和協助下,遊稚也學他的樣子做起了下斜俯卧撐,不過根本做不了幾個就直接趴在沙發靠背上大喘氣,整個人已經出汗出得跟剛洗過澡似的。
他剛喘勻一口氣,還沒來得及翻個身,就被程澍從後撈了起來。
“不是……還沒完?”他的聲音已經徹底啞了,“我不比了,累死了。”
程澍沒回答,隻半抱半拖地把他帶到了玄關處。
從客廳到玄關不過十幾步的距離,卻仿佛是一場懲罰。他整個人被架在程澍胸前,腿還在發顫,剛站穩,就被按在了那扇巨大的全身鏡前。
鏡面冰冷,他的手一貼上去,手指便不由一抖,映入眼簾的是一副狼狽到幾乎脫力的模樣。
“站穩了。”程澍站在他背後,雙手扶住他的腰,把他調整成一個俯身撐牆的姿勢。接着,他雙手握住啞鈴,沉聲道:“接下來是負重硬拉訓練。”
說完,他腳尖頂着遊稚的小腿向前一壓,手裡負重,身體卻反複向前低俯。
“别動,繼續貼着鏡子。”他俯身壓近,嗓音落在遊稚耳後,“注意你腰部的穩定,動作要标準。”
遊稚咬着牙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額發淩亂,後頸泛紅,整條脊背都因為這報複似的訓練而繃得很緊。
“你瘋了吧……還能練得動?”他連聲抗議,“我不行了,我輸了,好了吧?”
“你之前不是說想讓我教你做力量訓練嗎?”程澍語調平靜,呼吸卻漸漸沉重,“你先抓個5磅的,一開始不要追求大重量,但一定要保持動作标準,今天做足50個就饒了你。”
他托住遊稚的腰,把人往上擡了一下,再一次貼近。
遊稚的手在鏡面上滑了一下,重新撐住,指尖微微發顫。
“記住你現在的樣子。”程澍的聲音像一把利刃,“腰不能塌,膝蓋别彎,控制住核心。”
鏡子裡,他的身影被貼得很緊,雙唇微張,汗水從下颌一路滴落到鎖骨。他幾次幾乎抓着啞鈴跪倒,都被程澍一把托住。
“腿軟了嗎?”
“還……還能……再撐一下……”他喘息着回答,身為男人的要強讓他也嘴硬起來。
這場訓練不僅考驗肌肉耐力,還考驗他們的意志力。他們之間的每一次配合都像是在燃燒身體,也讓他們無法避免地交換溫度,吞吐力氣。
玻璃上起了一層哈氣,映出兩具彼此攙扶的身影,一次又一次的放下、擡起手臂,像是沖破了理智的界限,反複試探彼此的極限。
遊稚幾乎支撐不住時,程澍托住他,想把他帶到床上休息。
他卻低聲說:“不要,就在這兒……我想看着你做到第200個。”
這句話讓程澍手指一緊。他調整呼吸,繼續貼上來,嘴裡默念着數字。
當他們最後一次完成動作時,音樂聲停了,玻璃蒙上了一層細密的哈氣,空氣中滿是信息素和汗水混合的味道,像是燃盡整個夜晚才堆出來的香氣。
程澍把遊稚抱進懷裡,他整個人被抽幹了力氣,隻靠在他胸口,眼皮微微擡起,看了他一眼,又緩緩閉上。
但程澍沒有停下來。
從鏡子前到卧室,從床上到地毯,從沙發邊再到落地窗下,每一下親吻都像是要把他嵌進自己的骨血裡。
兩人像野獸般相愛,任何體面、欲望、羞恥都被遺忘,隻剩下本能和臣服。
這是他們之間最直接、最原始的相愛方式。
程澍幾乎失去了理智,隻剩下陽人的本能在驅動他一次又一次回到那個讓他迷戀的地方。
遊稚幾次被吻醒,意識才剛聚起一點點,又很快被抽散。他的身體像被架在火上燒,喜悅和脫力交替得讓他沒有喘息的時間。
後來他甚至開始做夢——夢裡全是灼熱、重量、對抗,耳邊則是呼吸、留聲機和程澍咬在耳骨上的低語。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陽光從遮光簾縫隙裡照進來時,他才徹底醒過來。
他動了動,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肌肉是不疼的。
手腕上是一圈紅色的指印,腰酸得厲害,喉嚨也啞了。被窩裡還有汗水未幹的濕氣,空氣裡依舊是那股深入骨髓的信息素味。
程澍坐在床邊,身上什麼都沒穿,後背滿是抓痕,神情卻是難得地低落。
“我昨天晚上……”他開口道,嗓音很幹,“到後面被信息素沖昏了頭。你喊停的時候我沒有停下來,我知道……我做得太過了。”
他垂着眼,不敢碰他,隻是握着拳頭,十分懊惱。
“我真的是個混蛋吧,這麼輕易就被信息素操控,對你那麼粗暴。”
他頓了頓,低聲道:“我不該那麼兇的,對不起。”
遊稚看着他,笑了笑,聲音啞得不成樣子:“你昨晚确實挺兇的,簡直像條瘋狗一樣。”
程澍恨不得鑽進牆縫裡去。
“但是我喜歡。”遊稚慢慢擡起手,搭在他大腿上,“我真的很喜歡。”
他往旁邊挪了挪,整個人窩進被子裡,盯着他看,眼神坦然:“以後我們再嘗試更多的花樣吧,比如……西裝暴徒什麼的。”
程澍破涕為笑,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後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應了一聲“好”。他輕輕地抱住他,終于把那頭徹夜奔襲的野獸收進了心裡。
燥熱退下來的那幾天,程澍的吻漸漸地從掠奪變成了溫柔的早安問候。
遊稚醒得早一點時,會看見對方穿着家居服和圍裙,正在廚房裡煎雞蛋——這是他們為數不多留下來親自做的家務事之一。
他們開始共享行程表,遊稚也同意程家為他們一家三口聘請一個專屬的醫療團隊,不過他們也依舊保持着與那家公立醫院的科研合作。
一夜之間,他們就默契得像一對老夫老夫,在生活和工作的大事小情上,總是能想到一起去。
盛夏就這麼伴随着熾熱的日頭,一天天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