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遇見過麼?”祝世白接話道,以為季明燃指的是尋找他們路上遇見,歎服道:“能夠隻身解決,姥姥身手了得。”
三人閑聊間,沈輕洛已利落收拾兩隻怪物。
知道緻命點後,她的解決方式輕松簡單,雙刀飛擲,一把釘牢一隻怪物頭顱,再捏個火決,精準投入怪物口中即可。
此番熊熊烈火從内燃起,總算把怪物燒個幹淨。
觀妄臻眼神飽含期待,左右張望半晌,見無事發生,失望嘀咕道:“這還不是幻境命門啊!我覺得夠難纏了。”
幾場幻境下來,就這場令他受傷,還是開始不久就受傷。
甩了甩胳膊,他朝季明燃道:“姥姥,我們也快好全了,撤陣吧,别浪費靈力,咱四個還得繼續沖關。”
祝世白認同:“我們二人不要緊,此景想必還有許多與方才一樣的怪物。務必要留存靈力護全自己。”
“好。”季明燃停下靈愈陣:“那就出發吧。”
“咱們往哪裡走?”觀妄臻問。
季明燃直截了當,指向天際線都市的影子:“那邊。”
“确定嗎?感覺過于明顯了啊。”觀妄臻有些猶豫。
這座城市輪廓浮影龐大靜默,隻要是身處大漠的修者,一眼就能看見這紮眼的景象。
它就像是再顯眼不過的指向标,不斷釋放讓修者前來的暗示。
正因過于明顯,所以不得不懷疑其中是否有詐。
“沙漠啥也沒有。”季明燃笃定道:“去城裡吧。”
祝世白沉思片刻,考量所有的可能後說道:“左右不知往哪處走,不如索性去探探。隻是荒漠中不知還躲藏有多少怪物,大家須得小心。”
說到怪物,觀妄臻嘟囔:“這是哪個修者做的噩夢啊,不夢妖邪怎就淨夢見怪物,怪物也長得亂七八糟模樣。”
季明燃:“不是噩夢噢。”
沈輕洛遙遙聽見三人讨論,收刀走回加入道:“怪物長相纖毫畢現,過于真實,指不定是遇見過的秘境。”
她身後一頭灰藍色毛驢亦步亦趨地跟着,沈輕洛停下,它也乖巧停下。
沈輕洛伸手拂過毛驢頭頂,示意季明燃:“走吧,上馬。”
觀妄臻一怔指着毛驢道:“你說這是什麼?”
沈輕洛扶着季明燃爬上毛驢,坐在她身後駕着毛驢晃悠出發:“它是我的小馬。”
季明燃扭頭看向觀妄臻,十分自豪:“我送的。”
“哈?”觀妄臻震驚地看着二人,快步跟在毛驢身邊:“我沒聽錯吧?你們管它叫馬?”
他看向跟在毛驢另一邊的祝世白大笑道:“哎哎,世白,你聽見了嗎?她們說這是馬!這明明是一頭驢!”
季明燃驚訝:“這不是小馬?”
沈輕洛一臉正色:“是小馬沒錯,它名喚小馬。”
觀妄臻難以接受:“不是吧,這也行?世白你說句話呀,她們這分明指驢為馬。”
祝世白從順如流:“雖為驢,但既名為馬,稱呼它為馬倒也沒錯。”
季明燃後知後覺,順手又揪向毛驢的長耳:“啊,你原來是一頭驢。”
......
觀試台觀試修者欲言又止。
誰要看他們一路讨論驢和馬呀??
别的參試弟子每走一裡就遇見數量不一的怪物,都在拼死拼活地跟怪物戰鬥。
怎就他們這麼閑适地一路晃悠啊!
未免太走運了吧。
“有點走運喔。”觀妄臻望着高聳入雲的黝黑鐵牆,未免感慨,四人腳程極快,一路聽見或遠或近的交戰轟鳴,猜也猜到是其他參試弟子正與怪物開展激烈戰鬥,可他們偏偏未再遇見一隻怪物。
一路暢順。
“這不理所當然嘛。”季明燃揪着驢耳朵道,“我帶路,當然不會遇見啊。”
會引起變異種注意的因素有很多,熱量、聲音、動作、人類氣息等等......
但隻要知道其習性,到時可以繞開規避。
她早就摸出一條在荒漠行走不被變異種發現的路。
觀妄臻瞅一眼全程揪着驢耳朵的季明燃,并不服:“你就沒把這頭可憐的毛驢耳朵給揪下來,坐都坐不穩,還帶路呢。要我說,還是驢兄帶路帶得好,它定是憑借敏銳的野獸直覺,帶我們躲開怪物。”
“哎哎!”正說着,季明燃果真就歪倒下來,觀妄臻眼疾手快地把她推回驢背上,“坐穩了,坐穩了!”
“是我不是它,這不是明擺的麼。觀妄臻你真是個大傻瓜。”季明燃又揪了揪毛驢耳朵,“你為我作證。”
“我扶你,你倒罵我傻。”觀妄臻急眼,要與季明燃理論一番,“白眼狼。”
“你兩别鬧。”靜靜打量眼前高聳城牆的沈輕洛突地開口:“接下來不可掉以輕心,城裡比城外,怪物隻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