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面中,五名統一制式衣袍的參試弟子站在一塊,似在讨論些什麼。
服飾有些眼熟,但參與靈修大比的宗門衆多,季明燃不并認得。
“是他們啊。”觀妄臻不屑地啧一聲:“流幻谷。”
食指戳向鏡面,鏡面放大,清楚映出流幻谷參試弟子的衣袖一角,上繡有雙蓮枝花圖紋。觀妄臻無比嫌惡地道:“還是藥谷的人,我呸!”
季明燃:“他們又怎麼你了?”他這嫌惡來得莫名其妙,雖觀妄臻從不把其他宗門放在眼裡,但也不至于無緣無故就對旁的宗門生出如此大的負面情緒。
“我們結下的梁子可大了。”觀妄臻冷冷道,“三百年前,鼎盛宗的叛徒。”
“鼎盛宗的叛徒?”季明燃驚訝,這說的不是她的師父兼老闆姜笑乂麼?傳聞她的師父在鼎盛宗危難之際卷走宗門十萬傳承,是馳名靈修界的背叛宗門代表人物。
即便如此,觀妄臻當初提及她的師父,也未曾露出如此厭惡神色,怎地這又冒出一群叛徒了?
雖關于姜老闆的傳言沸沸揚揚、言之鑿鑿,但季明燃并不認為姜老闆是會做出卷席宗門傳承之事的人。當年的事,她隻從觀妄臻處略有耳聞,而三陽師兄留給她的宗門記事手劄,雖巨無遺細,卻偏偏未曾提及這段曆史。
想來多半是因此事令其神傷,加之他并非當事人也不知真相,不願提及。
故季明燃至今不清楚鼎盛宗三百年前到底發生具體了什麼。
她隻能詢問觀妄臻:“這又是個什麼說法?”
“當年鼎盛宗遭遇橫禍,宗門一衆峰主帶領峰内各高階弟子齊力抵禦天劫,其中包括原霖峰峰主京妖妖,以及她的前大弟子南門泓。”觀妄臻道:“你應該見過,聽說他是本屆流幻谷的率隊者。”
率隊者人數并不少,季明燃隻記得其中個别人,對流幻谷毫無印象。
不過......季明燃挑眉:“霖峰峰主的大弟子是流幻谷的率隊者?”
“他是當年橫禍現場的唯一幸存者。”觀妄臻道:“親眼目睹宗門傳承遺失以及京師叔隕落後,他帶走霖峰一衆弟子前往流幻谷。霖峰本就失去宗門傳承,他的出走,更讓霖峰一脈幾近斷絕,鼎盛宗再無醫修。”
“親眼目睹宗門傳承遺失?”季明燃就覺得奇怪,當年鼎盛宗遭遇大難,各峰艱難穩住峰域趕到銮峰藏寶洞時,洞内空蕩,隻餘失去意識和完整身體的箫森師兄。
這怎就會傳出姜老闆卷走宗門傳承的謠言?
觀妄臻确認道:“他就是目擊證人。流幻谷當年問他為何脫離鼎盛宗,他說親見貴為一宗之主的姜笑乂對座下弟子下死手,把藏寶洞席卷一空。師尊隕落、宗主失信、傳承丢失,因此他對鼎盛宗心灰意冷,故而選擇脫離鼎盛宗,加入流幻谷。”
所以,關于姜老闆的一切傳聞,都是出自于他呀。
季明燃眸眼盯着那抹雙枝葉蓮,緩緩道:“那我們的梁子,的确結得大了。”
鏡面中的流幻谷弟子正在争執。
其中一臉型瘦削、濃眉大眼的男修應是他們中的領頭者,正發話道:“可以确認,此個關卡,為破殺關。隻要我們剿滅藏匿于林中的十眼蝙蝠妖獸,即可出關。”
觀妄臻指着他說:“這個就是南門泓在流幻谷手下的關門弟子,崖東柏。”他有些遺憾:“流幻谷都是醫修,對付他們倒不難。”
可惜他現在被禁了術法,束手束腳的。
季明燃則認真聽崖東柏一五一十透露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