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姬的男人’這個稱号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林業愣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在喊他。
想起自己那些年的荒唐和張揚,林業身上的殺氣都消退了幾分。
“山姑娘,别來無恙。”
林業持槍微微彎了下腰,去确山看着眼前意氣風發的男人,當年四個人,一個死了,一個不人不鬼,還有自己的半死不活,就剩面前的男人越來越好。
真的令人羨慕啊,天之驕子,灼灼其華。
“宇文鼎在裡面,不過你們要小心,我懷疑裡面藏了異獸。”
去确山安撫的拍了拍懷裡的腦袋,這麼多年都是自己這個做母親的無能,才害的你們魂魄不能回到雪山神的懷抱,這次母親親自送你們上山,再也不會離開你們。
林業看着當年那個沉靜溫婉面上帶笑的女子,現在一襲黑袍沉默的走向黑暗,抿了抿嘴唇,最後還是沒有出聲。
“陛下,我們跟上去嗎?”
衛寒看人走了,就把注意力放在去确奴身上,看着對方跌跌撞撞的撥開屍體往前走,雖然身受重傷身形不穩,但是找尋的腳步沒有慢下一絲。
“走吧,都到這裡了,不找到宇文鼎朕也不甘心,再說,上面有皇叔朕很放心。”
林業目光在地上的屍體打了一個轉,甩了甩披風繼續跟上前面那個魔怔了的人。
衛寒同情了鎮北大将軍三個數,就麻利的跟了上去,他對那個二十歲時後掌握北辰大權,逼得自己父皇退位讓賢,帶領北辰和大秦對抗了六十多年,最後又導緻北辰亡國的皇帝很感興趣。
“陛下,陛下,您在哪裡,陛下,北辰亡國了,陛下,北辰亡國了啊!......”
聲聲悲切,句句含血。
可惜黑暗深處還是沒有一絲回響,隻餘惶惶不安的亡國人悲聲泣血。
“這宇文鼎不會不在這裡吧,不然就這麼聽着人這麼喊,都沒有一絲動靜。”
衛寒突然停住腳步,拉着林業的披風抖了一下。
“陛下,不會這宇文鼎已經死了吧,不然北辰都亡國了,都不見他這一國之君出來。”
空曠的黑暗中,本來已經放棄哭喊的去确奴,聽到衛寒這話,又掙紮的爬了起來,又奮力的往一個放心走去。
林業本來想對衛寒說些什麼,也停了下來,衛寒也沒有再等他的陛下回答,而是一個健步跨到林業左前方,目光警惕耳朵動了動接着做出保護姿态。
林業側耳傾聽,隻能模糊的聽見一些窸窸窣窣的啃咬聲,不知道是什麼動物在啃噬生肉。
“陛下!”
去确奴發出一聲絕望的喊叫,林業和衛寒對視一樣,默契的往那都愛聲音發出的方向跑過去。
“這是什麼怪物?!”
衛寒一個大跳,差點跳到林業身上,最後還是那麼一點對大秦皇帝的尊敬,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恐慌。
“确實寒碜恐怖,但是衛寒你也不要這麼震驚,你看那張老臉還是很容易認出來是宇文鼎的。”
林業用銀槍挑起離他近的尾巴,仔細打量了一下,發現這尾巴還是有那麼一點眼熟。
“這不是異獸那邊被稱為青龍君的那條大蛇嗎?”
林業走進了一看,仔細對比腦海裡面的記憶,那靠近尾巴的左上方那道傷口,不就是當年他祖父刺傷的嗎?
林業握緊銀槍,一邊觀察一邊慢慢的踱步,直到踏上唯一一處散發着幽幽綠光的高台。
去确奴跪在王座的一邊,不知道是死是活,反正自從那一句‘陛下’後,就再也沒有發出聲音。
“嗬嗬嗬嗬......”
“居然還活着?”
林業看着眼前的四不像,看的出來應該是想成龍,鷹爪蛇身,但是最後還是失敗了。
林業一腳踩在宇文鼎那張隻會流口水的老臉上,對方除了‘嗬嗬’幾聲,臉色都沒變一下,罵娘都不會了,不是癡了就是傻。
“衛寒找人!”
林業一□□死了隻會‘嗬嗬’流口水的怪物,但是也在怪物死的那一刹那意識到腳底下的不是宇文鼎。
“嘭嘭嘭!”
随着林業的話落,地宮裡突然亮起兩路火把,幽幽風起,火光搖曳。
“林業,你已經是大秦的皇帝了,為何還是喜歡親自涉險?”
高高在上的聲音帶着濃濃的不屑,也有一分好奇萦繞在話間。
“你都能把北辰玩沒了,朕出現在這裡不是很正常?”
林業把王座一腳踢倒,上面的怪物也随之掉落高台,撲通一聲落地,之前勉強拼湊在一起的器官散落一地。
“我也不想這樣,可惜成仙的道路上總會抛棄一些不合時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