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喏,手電筒。”
“噢。”
兩人相顧無言。
——
中場休息,白靈靈在後台補妝,周圍繞了一群莺莺燕燕,關佰也混入其中。
說是後台,其實就是一個簡陋的房間,配幾把椅子兩張沙發,一個梳妝台。
能坐上梳妝台都是奢侈。
白靈靈對着鏡子拍粉,啪啪作響:“南…潤星?是這樣叫的吧?這大半場都過去了,怎麼不見他人,眼看着再過會兒就要開始頒獎了。”
粉彌漫進空氣,恰好被關佰吸了個徹底,他咳了兩聲:“不知道,玩去了吧,放心,到時間了會回來的。姑奶奶你輕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扇巴掌!”
白靈靈滿意地欣賞自己的美貌,合上粉餅盒:“你懂什麼,這叫手法。我可是和美妝博主……南潤星?”
“說的啥,我怎麼不知道南潤星當美妝博主。”
關佰扭頭,就見兩人推門進來。
首當其沖的是江硯初。一臉正氣凜然,目光落到屋内的人身上,又恢複平日最熟悉的溫柔。
而剛還活在關佰嘴裡的主角,消失半天的南潤星卻沒露面,而是怯怯地躲在江硯初身後。
這是咋了?真出事了?
迎着關佰關切的目光,南潤星硬是硬着頭皮沒出來。
不因為别的,而是他現在眼眶太紅,一看就是剛哭過的。
江硯初笑着說:“剛在路上遇見他,一個人在牆角邊蹲着,說是風吹到眼睛了。”
南潤星隻能看到江硯初後腦勺,聞言探出,用力點了點。
白靈靈吓一跳,啧啧稱奇:“乖乖,不得了,眼睛都腫成包子了。”
關佰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他偷瞄南潤星的包子眼睛,這是哭得吧?
南潤星眨眨眼,示意關佰别亂說話。
關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是不是江硯初欺負你了!
南潤星:……
他心虛地别開目光,那倒也沒有。
白靈靈拍手,跟大家商量:“現在南潤星眼睛腫了,要重選一個人當禮儀先生。”
南潤星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不是他哭那麼猛,白靈靈現在也不至于緊急召開會議。
“我來吧。”
“你?”白靈靈勾唇。
“你?”南潤星震驚。
關佰懶得看這群人掰扯,再磨叽下去開始頒獎了人都湊不出來。
“既然這樣快去換衣服,我馬上要上場,再過完兩個節目就要頒獎。”
說完關佰抓起化妝品就要補妝,白靈靈一把奪過:“我來,你能化成狗屎。”
那邊兩人忙得熱火朝天,這邊南潤星和江硯初互相對視一眼,都在兩人眼中看到明晃晃的嫌棄。
走到衛生間,江硯初言簡意赅:“脫。”
南潤星嘴角抽搐,倒也不用這麼惜字如金,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好吧。
外套,襯衫,長褲……
南潤星額頭冒起青筋,終于忍無可忍:“不用一直盯着我看!”
江硯初抱臂,倚在洗手台,聞言涼涼開口:“廁所就這麼大。”
敢情讓你看還委屈你了?
江硯初不可置否。
南潤星隻能繼續強忍别扭,脫下身上的西服。
他背對着江硯初,從江硯初的視角,隻看到兩個腰窩随着動作一上一下,細白卻有力的雙腿來回走動。
江硯初别過頭,莫名覺得有些不自在。
轉頭一想,不對啊,我們都是男的!避什麼嫌!
看看又不會少塊肉……
目光又僵硬地移回來。
南潤星正專注脫西裝,沒注意到江硯初内心經曆的天人交戰。
南潤星提起剛脫下的褲子,沖江硯初晃了晃,褲子中間的灰印明顯:“來不及重拿一條了,我簡單擦擦你湊合穿?”
“不行。”舞台上燈光太明顯了,他可不想成為灰褲哥。
江硯初想也不想地拒絕。
南潤星惱了:“我說你這人……”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吵嚷聲,好像有人要進來。
身體比大腦先做出反應,等到門外兩人進來,廁所内早已空無一人。
“我剛聽見裡面有人說話?”
“我也聽見了,好像說啥褲子……”
廁所隔間狹小,兩個血氣方剛的少年擠在一起,又别扭又緊迫。
更别提南潤星光着上身。
江硯初比南潤星高一點,兩人緊貼,江硯初的呼吸隻能打在懷中人的臉上。不一會兒,南潤星的臉上染上一層薄粉。
皮膚越白的人,情緒波動越容易在表面顯現。不出一會兒,南潤星整個人像隻煮熟的蝦,物理意義上。
他咬牙,聲音從喉嚨縫中蹦出,羞恥的情緒都能溢出來:“躲什麼?我們沒什麼都沒唔。”
一隻手突然環住南潤星的脖子,以一個極其暧昧的姿勢捂住他的嘴。
“噓。”江硯初眨眨眼,兀地笑了。
南潤星瞪着他。
隔着門闆,南潤星聽到外面兩人說:
“哈哈,也許聽錯了。”
“哈哈,是啊,最近壓力太大了。”
聽着兩人腳步越走越遠,南潤星松了口氣。
他扒開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狠狠一抹嘴唇,惡狠狠說:“到底在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