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的手掌骨節分明,修長的手一下能抵住南潤星大半個肩膀。
失重感隻持續一瞬間,整個人就被環在陌生男人懷中。南潤星臉騰得紅了,熱度在臉上攀升,他掙紮着要起身,卻被按的更緊。
“别動,不是站不住了嗎?”
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後,南潤星這才停下掙紮。
江硯初感受懷裡緊繃的身體驟然放松,勾了勾唇角。他把人翻了個面,熱氣騰騰的臉正好面對着江硯初,燒的不輕。
男生像沒有骨頭,渾身酸軟,卻還努力擡起頭嗆嘴:“幹什麼啊,跟蹤我?”
尖牙利嘴,發着燒還能和人吵架。
江硯初垂眸,眼裡倒映着對方的身影,被氣笑了:“不會好好說話就别說了。”
“你……!”
“你小子還沒走!”藍毛混混捂着肚子大叫,身後還跟着個一瘸一拐的紅毛混混。
社會人,不好惹。
但是兩人的形象……
不明物體蹭的滿身都是,灰頭土臉,原本有型的發型也亂成雞窩,站在那就是亂七八糟的兩根筷子。
江硯初低頭,笑着問:“你打的?”
南潤星磨牙:“不然呢?”忽然意識到自己還在對方懷裡,連忙脫身,闆正地立正。
好險,發燒真是個害人的東西,差點形象就毀了。
雖然毀得差不多了。
南潤星眯着眼睛,狀似不經意問:“大班長,應該是第二次撞見我打架了吧?有什麼感想?”
“不是第二次。”
南潤星腦子像漿糊,能站在這說話都是奇迹了,聞言一下沒反應過來,不是第二次?
算了,管他呢,打過那麼多次架,江硯初看見幾次都不稀奇。
南潤星努力忽視不合理的地方,自動為對方找補。
藍毛混混看着兩個高中生你來我往,根本每把他們社會青年放在眼裡,頓時怒火從中燒:“小鼈孫,大哥咱們上!”
紅毛混混擡手就給藍毛腦袋來了一錘,恨鐵不成鋼,剛一個人都打不過,現在又來了個人。還想一雪前恥,玩呢?
紅毛往自己傻弟弟腰窩攮了兩拳,臉上幹巴巴笑着,點頭哈腰:“小孩子不懂事,大人有大量哈。”
誰知道新來的那個高中生面上浮現疑惑,好奇地上下打量:“多大了,皮都松了吧?還小孩呢。這年頭想跑也要編的合理一點吧,你小學語文是體育老師為了追年輕漂亮的英語老師搶了一節語文課大肆展示自己的魅力時刻教的吧。”
不是哥們,說相聲呢。
人家rap都沒這麼燙嘴。
南潤星笑得不行,險些岔氣,江硯初這一套用在别人身上也太爽了。
紅毛混混息事甯人不成,反被嘲諷一頓,面上挂不住,隻好兇狠地沖上來:“給台階不下,這是你們自找的!”
來勢洶洶,南潤星沒把江硯初這個三好學生算在戰力範圍内,自己身體又不舒服,頓時一口氣喘不上來。
南潤星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江硯初,你真會找麻煩。”說完就要迎上去。
一隻胳膊橫在南潤星面前。
修長,有力。
南潤星:“别鬧。”
胳膊的主人斜睨他一眼,微不可察地勾唇:“别動。”
話音沒落下,一道殘影已經迅速移到紅毛身邊,隻聽見一聲慘叫,紅毛已經被掀翻在地,趴在水泥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什……什麼?!
什麼東西日地過去了?!
江硯初打完,優雅地把身上的土拍掉。轉頭看見南潤星一臉吃驚,江硯初輕笑:“看呆了?”
南潤星抓住眼前作亂的手指,有氣無力:“這不是看呆的問題,你ooc了。”
“ooc是什麼?算了,你還不走?”
南潤星疑惑:“走什麼……”
“不是說你。”
藍毛混混已經被吓呆了,猝不及防被cue到,忙哆哆嗦嗦鞠躬,把倒地的大哥扒拉到身上,馬不停蹄跑走。
江硯初啧了聲:“出息。”
忽然,背上好像貼了東西,軟軟硬硬,觸感神奇。
偏頭看,是某個人燒糊塗了。
整個人斜倚到到江硯初肩上,雙眼緊閉,臉頰燒的通紅,呼吸沉重,難受得緊。
……
思索片刻,江硯初決定不能坐視不管。
身一翻,某個病鬼直接被背在背上,江硯初颠了兩下,還挺輕。
平時吃的不少,肉倒是半點沒長。
南潤星被颠的不舒服,嘴裡哼哼唧唧,想要聽清就得湊近。
“……背的什麼玩意……換一個人……”
“……”
小沒良心的,病死得了。
——
“病人燒到三十九度了,再晚送來一會兒就要住院,還是上學的年紀吧,不知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這哥哥怎麼當的,要是病出個三長兩短不高考啦?”
“……”
江硯初很想說,不是哥哥,沒有血緣關系,隻是同學。
低頭又見南潤星迷糊的側臉,話堵在喉嚨,又說不出來了。
“什麼時候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