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信号,邵回舟立馬攬住關佰,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江硯初:“這下放心了嗎?他和邵回舟一組。”
關佰:?
so,你們這群人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我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
小老頭給每組劃分了區域,以防雪不夠用。
江硯初感概:“還挺貼心。”
“廢話”,南潤星抛起雪球,直接往江硯初頭上招呼。
“你謀殺親……”夫字沒說出來,江硯初奇怪自己腦子裡蹦出來這個詞,根本不符合他的氣質。
南潤星翻了個白眼。
雪人堆得很艱難,倒不是不會堆。
而是兩個小學生在一起總容易吵吵嚷嚷,一會兒你神經病,一會兒意見不合,唯美的堆雪人變成雪球大戰。
江硯初艱難地躲避雪球,剛閃過一個又來一個。
冬天很冷,學校的校服有沖鋒衣,但還是抵擋不了嚴寒。學生們一般會在沖鋒衣外面再搭一件羽絨服。
南潤星也是,淺藍色的羽絨服裹在身上,幾乎要團成一個球,江硯初恍惚間分不清誰是雪人,誰是他的小同桌。
體育課上了半天,運動開了,臉上總會透一層薄紅,口鼻間呼出的冷氣萦繞在面前,朦朦胧胧。
南潤星鼻尖紅紅的,讓人很容易害怕他生病,江硯初忽然聯想到先前那次崴腳。
他心頭一緊:“……你慢點!”
風呼呼作響,堵住耳膜,南潤星大喊:“你說什麼!”
藍色團子晃晃悠悠地往前走,深一腳淺一腳,江硯初看得心驚膽戰,生怕對方再摔一跤,腳崴的慘案再次發生。
南潤星無語:“緊張什麼,我又不是小孩。”
“誰緊張了。”
南潤星撇嘴。
“行了,不鬧了,快把雪人堆好,不然小老頭說……”
诶?腳滑了。
南潤星崩潰,什麼倒黴事都能讓他遇上,關佰肯定又詛咒他了。
江硯初就知道這人正經不過三秒,在倒下的一瞬間就伸手去撈。
或許是羽絨服太滑,還是南潤星吃胖了,這次沒接住。
兩人沿着雪地咕噜噜滾了好幾圈,壓出一條明顯的路。
最終彙聚到未成形的雪人,砰!
雪人應聲散架。
南潤星仰躺在地,冰涼的雪散落頸窩。
“疼死了……”
“你疼什麼,被壓的是我。”
江硯初:“……”
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明顯的戲谑。
不知道是誰先笑出聲,一發不可收拾。胸膛貼着胸膛,悶笑隔着衣服透到皮肉,帶來些許癢意。
南潤星推了推,聲音小小的,有些喘不過來氣:“起來了。”
“嗯……”男生頸窩有點水漬,是雪化了。
江硯初沒由來喉嚨發幹,喉結上下滾了滾。
“啊啊啊你們在做什麼!!!”尖叫聲響起。
江硯初迅速爬起,幹咳兩聲。
邵回舟痛心疾首:“江硯初,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這麼人面獸心。難怪……”
“難怪你今天非要和南潤星一組!我算是看透你了!”情真意切,聞者流淚。
江硯初:……演過頭了吧兄弟。
江硯初眉心緊鎖,頓時感覺心累,讓邵回舟辦事就是個錯誤……
關佰淡淡道:“所以你們?”
不不不,絕對沒有别的意思,不要誤會啊嶽父,我呸,什麼嶽父。
這都什麼跟什麼。
轉眼,南潤星已經被關佰拉走。
……
唉……
邵回舟默默走到身後,拍了拍兄弟肩膀。
堅強點兄弟。
——
“别拉呀關佰,我自己會走。你們一個兩個真是的……”
手被攥的生疼,南潤星忍不住輕呼。
關佰涼涼道:“你懂什麼?告訴我。”
“啊?”
這傻子,從裡到外都透露出一股清澈的愚蠢,關佰語重心長:“他在泡你。”
“啊……”
“啊???”
怎麼可能,江硯初明明一直讨厭他。
南潤星下意識想反駁,話到嘴邊卻又咽回去。
不妙不妙,最近是有些親密過頭了。
“不對,他是男的!”
這就更好辦了,關佰指自己:“我也是男的,我也喜歡男的。我最清楚這種人的目的。”
“南潤星我給你說,我不知道你們最近發生什麼,但是對方的表現就是喜歡你。或許他自己沒意識到,但是這樣下去你們遲早出事。……聽懂了嗎?别神遊。”
南潤星已經聽不清關佰在說什麼了,他整個人都被巨大的信息量淹沒。
江硯初喜歡自己?
這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