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潤星秉持考完就謝天謝地,感謝上蒼能讓他平穩渡過,沒有在考試途中拉肚子。
倒不是害怕影響應試狀态,導緻考不好。而是,一般拉肚子都會有腸鳴,很吵。
試想,在一間空曠,均勻分布三十人左右的的空間裡,大家都在埋頭沙沙寫題,突然一陣強勁的咕噜聲響起……
伴随自己的尴尬,和同學不耐煩的啧,和老師試探的目光,簡直要讓人暈倒。
或許文曲星上天保佑,南潤星超常發揮。
關佰從老師辦公室回來後,首先撲向南潤星座位,兩隻手分别抓住左膀右臂,直接是一頓搖晃。南潤星被搖得颠三倒四,整個人暈乎乎的,拍開關佰在眼前放大到及至的臉,好奇問:“撿錢了這麼高興?”
關佰翻了個白眼,臉上是難以抑制的興奮,“什麼撿錢,你真是掉錢眼了,我從辦公室回來還能幹什麼?哼哼,南大學霸,你的英語考了126,班級第四。深藏不露哦。”
聞言,關佰頓時沒了興趣,連關佰都懶得理,順手抓起桌子上的糖塞進嘴裡,含糊說:“我不一直都是這個水平,大驚小怪。”
“不不不,應該是,九十或者一百,反正就那樣浮動。哥們你别騙我,沒用科技吧?”
南潤星攥着糖紙把玩,一旁坐着的默不發聲的江硯初順其自然接過,扔到兩人的公共垃圾袋裡。
關佰:“?”
算了,他現在沒時間管這些愛恨情仇。
他現在隻想知道,南潤星為什麼突然進步。
“很簡單,因為以前,我至少每次英語考試要去三十分鐘的廁所,這次沒去。”
關佰不可置信,拉肚子還分科目的嗎。
南潤星聳肩,這能有什麼辦法。
這次成績出的過于慢了,以至于下午就要放寒假前,老師學生們上午才得知成績,學校調研大會更沒有召開,因此沒有時間準備家長會。
考得差的同學高聲叫絕,考得好的暗自落淚。
江媽媽平日忙,自從和離婚後且帶一女的白爸爸結婚後,更抽不出時間了。
說起這事,也很抓馬。
江媽媽女強人,家族有産業要繼承,所以江媽媽前夫屬于倒插門,江硯初也随江姓。原本生活平平淡淡也很好,可前夫偷腥也就罷了,竟然還妄圖偷走商業機密。江媽媽大怒,遂告上法庭,休夫。
白爸爸和前妻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成人後自然而然成婚,一莊美事。壞就壞在,前妻喜歡追求刺激,終于與水管工幹柴烈火。白爸爸被悶聲戴了一年綠帽子。
白爸爸:……
遂,離婚。
兩個中年離婚的人,卻因為家族企業走到一起。
好在,這一場商人之間的利益婚姻落下圓滿的帷幕,大家都不是難相處的人,自然也生活得有滋有味。
江媽媽早就聽聞白靈靈說今天放假,想到寶貝兒子寶貝女兒可能行李過多,特地囑咐司機多幫幫兩個孩子。
但思來想去,又覺得親自去接會不會更好,畢竟工作忙,很難和兒子女兒享受親子時光。
于是幹練的江媽媽潇灑且低調地從車庫開出一輛卡宴。
嘴裡哼着的小跳蛙卻又很跳脫,和沉穩的卡宴背道而馳,沒關系車主本人開心就行了。
白靈靈的班主任出了名的事少,幾乎每次放學,白靈靈總是第一個出校門的,也因此,很少和江硯初結伴走,再加上,一個沒有血緣的姐弟關系,讓其他人知道了,多少會很奇怪。
于是兩人很默契地在校内論同學,校外論孫子……不,姐弟。
家住不遠,再加上姐弟二人覺得沒必要,平時都是走路回家,很少出現家裡車來接的情況。
所以白靈靈剛出門見到車庫中常常吃灰的卡宴,還以為見鬼了。
該死,卡宴怎麼從家自己跑出來了。
直到看到江媽媽從車窗探出半個頭,白靈靈更震驚了,光速整理儀容儀表,嬌憨着問:“江阿姨來接啦?”
讓一個半大姑娘半路改口叫媽媽,着實難以接受,江媽媽從頭到尾也沒強迫,隻是稱呼罷了,大家有感情就好。
同樣,江硯初也是叫江叔叔。
母女倆坐在車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氛圍融洽。
江媽媽聊的開心,不經意朝窗外一瞥,直接讓她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男生身高體長,銀框眼鏡在冬天發白刺眼的閃爍着光,遮掩住了神情。
反倒是對面的男生比較激動,說着說着就離開三米遠,好像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
邀請人的男生也沒強求,而是點頭道别後徑直走向江媽媽車裡。
江媽媽挑眉,饒有興味用目光迎接男生進車。
江硯初疲憊得很,自己難得的一次好心被人拒絕,這換誰能接受?
卻沒有察覺到,江母和白靈靈的目光越來越奇怪。
很少見啊,白靈靈倒還好,提前被打過多次預防針,江母就慘了。
電光火石之間,江媽媽好像明白了什麼。
一個邪惡的想法在腦中生成。
江媽媽放輕聲音,“硯初啊,那個男生是誰?”
江硯初覺得莫名其妙,“同學。”
白靈靈見縫插針,邪笑道:“不止吧。”
江硯初:“?”忽然江硯初的眼睛睜大,他知道白靈靈想要說什麼了,頓時壓低聲音,“别亂說,你又不是不認識。”
白靈靈笑得東倒西歪:“哈哈哈哈哈好的弟弟。”
江硯初:“……”
江媽媽則是再次看向車窗外,和江硯初說話的男生還沒走,在和三個人擠在一起讨論着什麼。
其中一個孩子他認識,江硯初難得的朋友,邵回舟,兩家也結交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