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緊張男性的聲音都有些發抖,頗有色厲内荏的感覺。
不知為何江硯初又想起,張牙舞爪的布偶貓。
因為江硯初是客人,當主人的總要多照顧客人一些,于是江硯初洗完澡後,南潤星才去洗,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江硯初躺在南潤星的床上昏昏欲睡。
他的同桌身上總是有一種特别的味道,淡淡的,香香的,讓人很安心。
剛去浴室洗澡江硯初專門比對,發現家裡沒有這個味道的沐浴露,一個大膽的想法湧上心頭。
不會是……體香?
江硯初顯然被雷得不輕。
他不打算想這些,正準備靠着小同桌的床,穩穩睡去,就聽見隔壁傳來咚的一聲巨響!
伴随一陣噼裡啪啦的雜物掉落的聲音。
隔壁的房間,不就是南潤星和遠遠睡覺的房間嗎!
江硯初想也不想直接掀開被子沖出房門,邊跑邊喊,“南潤星,你沒事吧!”
江硯初看着南潤星緊閉的房門,猶豫一秒後,覺得還是安全重要,直接打開!
房間裡不出他所料,遠遠坐在床上嗚嗚的哭,而南潤星則是摔在地上,一時半會兒沒能起來。
江硯初看呆了,想要走過去。
而摔在地上的人,卻驚呼一聲:“别!”
江硯初猛地定住。
因為他聽見,面前的人洩露了一聲壓抑的哭腔。
南潤星對于哭是最為敏感的,江硯初知道。
這時一向能把任何事情都做得遊刃有餘的班長,也有些手足無措了。
他輕聲說:“沒事的,沒事的,先站起來。”
“……”
“……”
江硯初心一橫,管他什麼哭不哭,要是受傷了他一定會自責的,還是安全最重要。
不顧南潤星的阻攔,江硯初直接大步過去一把将摔在地上的人,囫囵橫抱起來。
摸到懷中人光滑細膩的大腿時,江硯初直接宕機了。
屋内燈光昏暗,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看清對面的人穿怎麼樣的衣服。
直到現在湊近了江硯初才看見,懷中人。上身隻有一件白色的短袖,這件短袖很舊,或許是因為洗了很多次,布料變得很薄,有些發透。
他可以清晰看到隐藏在布料下的……
而下身什麼都沒有穿,隻有一條内褲。
江硯初不敢再看。
隻能尋着記憶将南潤星放在床上,蓋上被子。
又胡亂抽出床頭上放的紙巾,一把按在南潤星臉上,塞進南潤星懷裡。
幹巴巴留下一句:“有哪裡疼了就來找我。”
最後腳步漂浮,魂不守舍地咚咚摔門而去。
徒留南潤星和遠遠,躺在床上一臉懵。
他想說自己,隻是剛洗完澡出來,身上全是水地上滑一下沒留意摔了而已,并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又瞧見剛剛的架勢,南潤星又默默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況且他根本沒哭,隻是因為太疼了,在抽氣罷了。
要是幹什麼都要哭一下,那他淚失禁也不用隐瞞了,直接就成了一個全天下人都知道了秘密。
江硯初腳步虛浮的回到房間,機械性地掀開被子又躺回床上。
他本意是想冷靜一下,結果被子上南潤星的氣味又萦繞在鼻尖,反倒更加沒法冷靜了。
半響,垂在身側的手細小的蜷縮一下,又緩緩攀升到面旁,最終附到鼻尖上。
男生臉上露出癡迷,微不可查地細嗅。
“……”
“…………”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後,江硯初的表情終于破碎,他猛地坐起來,有些崩潰地無聲呐喊,
“我到底在做什麼!”
冬日的夜很長,哪怕在經曆一頓折騰後,還是能睡很久。
遠遠睡覺很安分,根本不會亂踢人,所以南潤星這一覺睡眠質量格外高。
窗外的太陽直直打在屋内,以這個光亮程度來看,已經日上三竿。
隔壁那個睡在他房間的人已經被接走了吧?
待他走出房門,卻看見客廳裡江硯初苦大仇深的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顯出頹喪的氣息。對方見南潤星出來,露出兩個明晃晃的黑眼圈,先昭示着他幾乎一夜沒睡。
而桌子上留着一張紙條——
“你媽我和星星姑媽出去玩,你自己回家,别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