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當事人倒是有滋有味。
為了照顧遠遠,江硯初不得已把屁股從沙發上挪起來,将沙發讓給遠遠大王,自己則拉一個小闆凳過去和南潤星并排坐。
察覺到身邊人落座,南潤星揚起嘴角,笑吟吟的,“舍得從沙發上起來了?”
江硯初接過包裝袋,将裡面的套餐掏出擺好,又順手從遞給遠遠一個漢堡,恰好這時,南潤星也遞過去一個雞肉卷。
江硯初:“沒必要。”
南潤星無語,他一天天又不是顯得要和江硯初作對,隻是遠遠吃不了辣。
遠遠坐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着眼前為他争執的兩人,翹着腳一上一下晃動,思索片刻後,“我們好像在玩過家家呀。”
說完,指了指江硯初,“爸爸”。
又指了指南潤星,“媽媽”。
兩人被指到都是一臉懵。
啊?我嗎?
片刻後,江硯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偏過頭低咳一聲:“别亂叫。”
南潤星也放下漢堡,眉頭緊皺,對遠遠開始諄諄教誨,聽起來很苦口婆心。
“遠遠,不要亂開玩笑哦,有很多人接受不了的。”
江硯初:“……嗯。”
突然,南潤星峰回路轉,打了個措手不及,“話說,為什麼我是媽媽,我也是男生呀!”
遠遠掰着指頭,思來想去,想不出什麼,反而皺出一張包子臉。
江硯初這時發表自己的見解:“可能誰陪孩子睡覺誰是媽媽?”
南潤星不滿:“照你這樣說,媽媽就該陪孩子睡覺?”
江硯初如臨大敵,飯也不敢吃了,試探性地回複:“……我也沒這麼說吧?”
“哼哼。”
怼了江硯初一個大的,南潤星現在心情很好,甚至還有閑心給遠遠再開一包番茄醬。
姑媽家裡的窗戶開在入戶門的斜側方,冬天大家都喜歡不閉床簾,讓自然光映在屋内,驅散寒意。
此時日照正午,光線直直射進屋内,整間客廳都暖融融的。
南潤星擋在江硯初身側,将大部分陽光盡數吸收,又在臉頰,發絲,睡衣處圈起毛茸茸的光圈。
江硯初沒得換,穿的還是昨天那身衣服,南潤星和遠遠穿的是毛茸茸的睡衣。
江硯初想:他們家好像格外偏愛動物,給遠遠的是小羊睡衣,南潤星是黑白小牛睡衣。
很可愛,但是,江硯初覺得,南潤星還是更适合小貓。
布偶小貓。
兩隻小動物打鬧過後都不說話了,安安靜靜吃飯,江硯初突然覺得歲月靜好。
人一旦閑了,就容易想多。
如果以後有了孩子,當然僅限遠遠這種聽話小孩,江硯初覺得他一定不能讓當媽媽的那麼辛苦。
南潤星昨天摔的那一跤,着實把他吓了一跳。等到把人抱上床,他窘迫地回到房間時,江硯初很後悔,沒有多看看摔傷,沒有輕聲細語地安慰。
還好今早看了沒有什麼大事。
遠遠隻是一個小孩子,見到家長受傷的瞬間沒法動彈是正常的,但那對伴侶來說不公平。
當然,江硯初也沒說南潤星是他伴侶,他就比喻一下。
南潤星吃得有點難受,主要是江硯初吃一眼突然停下來看他,眼神還越來越怪。
南潤星:“炒飯給你吃了壞了?廁所起身左轉。”
江硯初:“……”
沒事。
還是一如既往地會破壞氣氛。
三個人吃得很快,桌面上的飯很快一掃而光,正打掃時,姑媽的電話來了。
南潤星接起,深吸一口氣,“姑媽你們為什麼沒把江硯初接走啊——”
說一半,悄悄往廁所瞄,希望那位拉肚子的人沒聽見。
姑媽爽朗的聲音透過手機:“哈哈星星,姑媽給你說個事。”
“……什麼事?”
“姑媽正在往回趕,但是有兩個要做美甲的小姑娘已經到店門口,你去幫姑媽接待一下,去吧!”
嘟嘟嘟——
——
中午的太陽在室内暖洋洋,室外就顯得毒辣了。
南潤星和江硯初抄的小路,走得深一腳淺一腳,似乎是為了照顧南潤星昨晚手上,江硯初主動抱着遠遠在前面開路。
南潤星不解:“你認識路嗎?”
江硯初:“……”
穿過層層疊疊的小路,眼前的景象便豁然開朗。
打眼一望,就能看到店鋪門口有兩個小姑娘正在焦躁地轉來轉去,細聽,能聽到些許幾句抱怨。
“這老闆怎麼回事呀?不會提前在店裡等着嗎?熱死我了。”
“好像是咱來早了,不是約的兩點嗎……”
“那也不至于店門都不讓進吧,什麼态度呀。”
“也是。”
忽然從遠處走來兩個人,模樣還挺清秀,其中一個還抱着孩子。
一個女生正在感歎這奇異組合時,抱着孩子的那人緩緩走到她面前,帶着溫和的微笑,不卑不亢,四平八穩地說:“我們是店員,很抱歉來晚了,給兩位帶來了不好的體驗,不如我們先進去休息一下,然後再具體解決這個事情?我看天氣很熱,兩位也曬了很久了。”
脾氣較為火辣的女生這才“哼”了一聲。
長的挺帥,和客服都一個話術。
另一位比較内斂的女生這才注意到南潤星,仔細分辨後,驚奇地喊:“你不是網上那個很火的美甲小哥哥嗎!”
火辣女生頓時顧不上生氣了,扒開擋在身前的江硯初就問:“在哪在哪?”
南潤星:“……”
男生本來就白,在陽光下更白了,但是現在怎麼看都有些含羞帶怯,白裡透紅的趨勢,他有些求助般地看向遠處的江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