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初催促:“老闆快些。”
“得嘞,抱歉啊小哥,剛火不知道咋的突然熄了,久等啊。”
江硯初沒想着為難人,接過小丸子馬上就去找南潤星。
但是在轉身的一瞬間,江硯初看到,長椅上空無一人,隻剩貓耳發卡。
“南潤星?”
——
任憑南潤星如何快速地奔跑,穿梭于人群之間,但肉眼距離和實地距離看起來還是太遠了,南潤星跑得小腿酸軟,喉頭泛起血絲,等到真正到目的地,一男一女早已消失不見。
空留一群小孩。
南潤星突然感覺到一陣無力。
姑媽和遠遠今晚還在劉建強家裡過年,劉建強在外與美嬌娘光明正大私會。
究竟是怎麼了?
被風幹的淚水再次濕潤,南潤星一摸,原來是新淚加舊淚。
事到如今,南潤星也顧不上會被别人看到,勉強縮到拐角,将頭埋在膝蓋處,肩膀一聳一聳。
說是在哭,卻聽不見任何聲音。
有個大膽的小孩想要湊近安慰這位大哥哥,剛邁出一步,被家長拉了回去。
家長啧啧搖頭,這種哭着沒聲音的人最好不要靠近,保不齊拿出一把刀捅人。
誰也說不清。
多了個蜷縮着哭的怪人,抓娃娃區很快人走樓空。
笑話?不玩别的,難不成看着他哭啊?
男生哭着哭着又不動了。
像是睡着了。
江硯初給南潤星發消息,對方不回,打電話又顯示關機。
奇怪,不應該。
他如今和熱鍋上的螞蟻沒什麼區别,螞蟻還有一群呢,他隻是一個。
人走了東西都沒拿,這絕不是回家了,而是出了什麼事。
坐回長椅,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江硯初眸光一亮,長椅正對着的,就是抓娃娃機。
而角落,一片衣角露出,顫顫巍巍。
是南潤星的衣服。
——
南潤星哭得暈暈乎乎的,恍惚間臉上刺刺地疼,有人在拍他的臉。
南潤星下意識小獸般貼上蹭了蹭。
那雙手沉默了。
半響抽回,又更用地握緊他的肩膀猛烈搖晃。
“你是傻逼嗎?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我差點就要打電話報警了!”
“是不是誰摸你的臉你都會蹭啊,要是壞人怎麼辦?”
南潤星半睜開眼,“不會的,我過來後這裡人都走光了。”
淚水把上下眼皮粘住,稍微一動,眼睛就咕叽咕叽響。
明天肯定要腫了。
就這樣吧。
南潤星有些自暴自棄地想,自己才是讓姑父出軌的罪魁禍首,也是讓江硯初每天生氣的禍根。
人家好心好意陪自己來遊樂園放松,自己還亂跑,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算了,也是我考慮不周。”
“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原因亂跑,但是是我約你出來,我要負起責。”
“摩天輪,坐嗎?”
江硯初的聲音清晰地傳進南潤星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