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擺着臭臉的安檢員不同，小護士表現得異常熱情，勾拉着玉凝的手臂領到一張放有一本表格單的長桌前，解釋道：“要先填寫下個人信息，尤其地址那一欄得寫詳細些，這樣才方便後續把檢查結果寄送到家。”

玉凝抱着娃不方便拿筆，小護士便主動提出要幫忙：“來，小妹妹，阿姨抱抱，讓姐姐填資料哈，乖......”

“哼！醜八怪，别碰我！”飛蛾蠱直接甩臉不領情。

小護士聽後，嘴角抽搐幾下，額落的青根浮現，看似隐忍着怒火，又不得當初發洩，隻好用力地擠着笑容，看着着實滑稽。

玉凝抿嘴憋笑憋得難受，出聲說道：“童言無忌，希望你不要介意。”

“哈哈，沒什麼，小孩子嘛，都愛胡說八道。”小護士假意笑了幾聲，當做用來緩解尴尬。

玉凝臨時編造了一個身份，在紙上亂寫一通。

小護士見到，疑惑道：“怎麼隻寫一個人的信息，你自己的呢？”

玉凝解釋道：“學校有組織免費體驗，前幾天我已經在醫院參檢過了，這次來主要是給我妹妹做體檢的。”

“活動重在參與嘛，多檢查幾遍更有保障.....何況為了大大提高群衆防範意識，這次活動還特地将免費體檢升級為有償體檢......”小護士油嘴滑舌，嘗試引誘玉凝。

“有償體檢？”玉凝眉頭輕微皺起，不解地問道：“有償體檢是什麼？”

小護士略顯驚訝：“啊？！原來你不知道啊！這場活動，但凡參與進來的人都可領取一筆現金作為獎勵......按人頭算，先到先得，派完結束，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對方的語氣中盡帶誘惑，玉凝心中卻反感至極，她暗自噙笑道：這等天掉餡餅的好事，也難怪衆人蜂擁而至，可“利”字旁兩把刀，誰着了誰的道，誰得了誰的便宜，肉眼可辯。

“不用，謝謝。”玉凝果斷拒絕。

小護士臉上略顯無趣，稍後遞來一個号碼牌，就指示她往車廂中部走：“拿号碼牌進去抽血就可以了。”

玉凝撩開遮擋簾子，車廂中部被完全改造成了一間内室。

兩名帶着口罩，穿着大白褂的男子坐在長桌對面，等待玉凝的到來。人還沒落座，左邊的男子就直接上手抽走了夾在玉凝指縫裡的那張号碼牌，然後轉身從地上的保溫箱子裡取出一支注射器，容器體内早已被提前注滿了透明的液體。

右邊的男子接過注射器并未立即動手，而是靜待觀察了幾分鐘，直到裡面的液體變得有些稠狀的時候，才将針頭紮進飛蛾蠱的手臂上，待液體完全被推入體内後，會有鮮紅的血液逆流進容器的量瓶内，并自發性地推着活塞往外延伸。等到血液容量達到指定的刻度線，男子猛然拔出針柄，針口處卻不見有餘血。

“可以了！”男子說完，給注射器蓋上蓋頭，就随手扔在旁邊的紅色塑料籃子裡。這前後對待的态度明顯區别很大。

玉凝全程監視着，沒放過任何一個動作，因此她也發現了幾個可疑的點：第一、抽血用注射器代替了常用的導管；第二、落針前沒有進行消毒；第三、就是那不明的液體，若是生理鹽水，不該是稠狀的。

帶着種種疑慮，玉凝走出内室，小護士立馬笑臉相迎，并雙手奉上一個厚重的紅包，笑嘻嘻道：“感謝你的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