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很美。從你第一次在銅鏡中看清自己的容貌起，你就明白這是上天賜予你最有力的武器。那雙杏眼顧盼生輝，眼尾微微上挑，像兩把小鈎子，能輕易勾住任何男人的心。你的肌膚如雪般白皙，唇不點而朱，眉不畫而翠。當你行走時，那纖細的腰肢和豐滿的胸脯形成的曲線，足以讓任何路過的男子駐足凝望。

你從小就知道如何利用這份美貌。十歲時，你就能用一個笑容讓街角的糖葫蘆小販多給你一串；十二歲時，私塾先生的兒子為了多看你一眼，天天繞遠路送你回家；十五歲時，縣令家的公子為了娶你，差點與家中斷絕關系。但你拒絕了，因為你知道自己值得更好的。

"小姐，蕭将軍又派人送禮物來了。"丫鬟小翠捧着一個精緻的檀木盒子走進你的閨房，打斷了你的思緒。

你懶洋洋地擡起眼皮，連身子都沒動一下。"放下吧。"

小翠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對翡翠耳墜，在陽光下泛着瑩潤的光澤。"真漂亮，聽說這是蕭将軍從西域帶回來的珍品呢。"

你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蕭景琰，鎮國大将軍，手握重兵，戰功赫赫。自從上個月在宰相府的宴會上與你有一面之緣後，便對你念念不忘，日日派人送來各種奇珍異寶。

"小姐，蕭将軍差人送來的荔枝到了，說是八百裡加急從嶺南運來的。"丫鬟小翠接着捧着水晶碗進來，裡面盛着還帶着晨露的鮮紅荔枝。

你慵懶地撚起一顆，指甲輕輕掐破果殼，甜香的汁水立刻溢了出來。"他倒是記得我随口提過想吃鮮荔枝。"

"何止記得，"小翠抿嘴笑道，"蕭将軍把整片荔枝林都買下來了，說以後年年這個時節都專程給您送最新鮮的。"

你嘴角不自覺上揚。蕭景琰，那個在戰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鎮國大将軍，在你面前卻像個毛頭小子，記得你說過的每句話。上月你不過抱怨了句夏日煩悶，第二天他就在你院中搭起了葡萄架，還特意從西域引來了最稀有的藍葡萄品種。

"比起謝公子送的那套紅寶石頭面如何？"你漫不經心地問道。

小翠立刻會意，從梳妝台的抽屜裡取出一個錦盒。"謝公子送的頭面自然也是極好的，但風格不同。蕭将軍的禮物更顯英氣，謝公子的則更為精緻。"

你輕輕哼了一聲，示意小翠為你戴上那對翡翠耳墜。鏡中的美人因這抹翠色更添幾分靈動。你滿意地點頭，心中盤算着：蕭景琰權勢滔天，但為人過于剛直；謝雲瀾溫文爾雅，家世顯赫，卻隻是個沒有實權的貴公子。兩者各有優劣，你一時難以抉擇。

"沈老闆派人傳話，說新到了一批江南的綢緞，想請小姐明日過府一觀。"小翠又補充道。

你的眼睛亮了起來。沈墨，皇商巨賈，富可敵國。他雖無官位，卻掌握着京城大半的經濟命脈。更重要的是，他懂得如何讨你歡心——不是簡單地送珠寶首飾，而是投你所好，為你搜羅天下奇珍。

"告訴沈老闆，我明日準時赴約。"你終于從軟榻上起身，走向窗邊。窗外春光明媚，幾隻彩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你忽然覺得自己就像那些蝴蝶，可以自由地在花間飛舞，選擇最甜美的那朵花駐足。

第二天，你精心打扮後前往沈府。沈墨親自在府門前迎接，他三十出頭的年紀，面容俊朗，舉手投足間透着商人的精明與貴族的優雅。

"柳小姐今日真是光彩照人。"沈墨深深作揖，目光卻大膽地在你身上流連。

你矜持地回禮，故意讓寬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沈老闆過獎了。"

沈墨引你進入内室，那裡果然陳列着數十匹上好的綢緞，在燭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澤。"這些都是從蘇州最好的織坊定制的，全京城僅此一份。"

你的指尖輕輕撫過那些光滑的布料，感受着它們如流水般從指間滑過。沈墨站在你身後，距離近得能聞到你發間的茉莉花香。

"柳小姐喜歡哪一匹？"他的聲音低沉，帶着若有若無的誘惑。

你回眸一笑，"都喜歡，這可如何是好？"

沈墨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那便都送給柳小姐。"

你假裝驚訝地掩唇，"這怎麼使得？這些可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品。"

"為博美人一笑，區區綢緞算得了什麼。"沈墨說着，忽然握住你的手，"柳小姐，自從上次在詩會上見到你，我便茶飯不思。若你願意，我願以全部家财為聘，娶你為妻。"

你垂下眼簾，掩飾眼中的算計。沈墨确實富有，但商人終究地位低下。你想要的不僅是财富，還有權勢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