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揉着酸痛的肩膀從後門溜進"霓虹深淵"酒吧時，老闆莫裡斯正在用他那隻機械臂擦拭玻璃杯。酒吧裡彌漫着合成酒精和金屬潤滑劑混合的古怪氣味，藍紫色的霓虹燈管在頭頂嗡嗡作響。
"又遲到，原始人。"莫裡斯頭也不擡地說，機械手指靈活地轉動着酒杯，"要不是看在你能調出那些複古雞尾酒的份上，我早把你扔出去了。"
你撇撇嘴，迅速系上圍裙。在這個2187年的新京市，像你這樣沒有經過任何基因改造的"原始人"簡直比大熊貓還稀有。三個月前你莫名其妙從2023年穿越到這裡時，差點被街上那些平均身高兩米、肌肉發達的改造人吓暈過去。
"嘿，小不點，給我來杯火星威士忌！"一個渾身泛着金屬光澤的壯漢拍着吧台喊道。
你踮起腳尖去夠頂層酒架，突然一隻覆蓋着黑色戰術手套的大手越過你頭頂，輕松取下了那瓶酒。你轉頭，正對上一雙猩紅的眼睛——那是基因改造的标志之一。
"謝...謝謝。"你小聲說，卻發現對方根本沒在看你。
整個酒吧突然安靜下來。你順着衆人的目光看向門口，一個修長的身影逆光而立。當他走進來，霓虹燈照亮了他銀白色的短發和同樣猩紅的眼眸，左眼下有一道細小的黑色編碼紋身——那是頂級家族的标記。
"雷奧大人！"莫裡斯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八度，"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被稱作雷奧的男人沒有回答，他掃視酒吧的目光像在檢閱一群蝼蟻。當他看向吧台時，你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雖然你已經習慣了被改造人俯視，但這個人的眼神格外鋒利。
"一杯純淨水。"他的聲音冷得像冰，"不要合成物。"
莫裡斯用手肘捅了你一下："快去！"
你手忙腳亂地找出最幹淨的玻璃杯——在這個時代，天然水比黃金還珍貴。當你小心翼翼地把水放在雷奧面前時，他忽然抓住了你的手腕。
"你..."他的紅眼睛微微眯起，"你是原始人？"
你感覺整個酒吧的視線都刺在你背上。"是、是的，先生。"
雷奧的手指輕輕摩挲過你的手腕内側，那裡的皮膚柔軟而沒有植入任何芯片。"真有趣。"他低聲說，聲音裡有一絲你聽不懂的情緒，"多少信用點？"
"什麼？"
"買下你需要多少信用點？"他松開你的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閃着金光的卡片扔在吧台上，"這個人，我要了。"
莫裡斯的機械眼閃爍着計算的光芒："雷奧大人，她雖然是個原始人，但調酒技術——"
"一百萬。"雷奧打斷他，"足夠你買十個調酒機器人了。"
你驚恐地看着莫裡斯毫不猶豫地點頭，然後雷奧就拎着你的後領把你拖出了酒吧，像拎着一隻不聽話的小貓。
"等等！你不能就這樣——"
"安靜。"他把你塞進一輛懸浮車的後座，"從今天起，你是阿特拉斯家族的财産了。"
阿特拉斯大廈像一把利劍刺入新京市的天空。你被雷奧拽着穿過無數道安全門，改造人們紛紛向你們行禮，但你看得出他們眼中的驚訝——尤其是當他們看到你的時候。
"這是我的新仆人。"雷奧對一位年長的管家說，"給她安排在我隔壁的房間。"
管家震驚地睜大眼睛："但是少爺，原始人太脆弱了，按照家族規定——"
"我說了，安排在我隔壁。"雷奧的聲音不容置疑，"另外，準備原始人适宜的食物和衣物。"
你被女仆們帶去洗澡、換衣服，然後帶到一間寬敞的卧室。房間中央擺着一張床，對你來說大得離譜。當你正研究那些複雜的智能控制系統時，門突然滑開，雷奧走了進來。
他已經換了一身黑色家居服，看起來沒那麼咄咄逼人了，但那雙紅眼睛依然讓你緊張。
"從明天開始，"他站在窗前背對着你說，"你的工作是整理我的衣物、準備我的咖啡、跟随我出席所有場合。"他頓了頓，"以及...陪我說話。"
"陪你...說話？"
雷奧轉過身，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側臉輪廓。"改造人不需要睡眠，但我們被建議每天進行四小時的信息整理。這段時間很...無聊。"
你突然明白了什麼："所以你是買我來解悶的？"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這是你第一次看到他接近微笑的表情。"原始人的思維模式确實有趣。"他走近你，居高臨下地打量，"這麼小，這麼軟，像隻沒斷奶的小動物。"
你氣得臉頰發燙："我不是寵物！"
"當然不是。"出乎意料，他伸手輕輕拂過你的發梢，"寵物可不會頂嘴。"說完他就離開了，留下你一個人站在房間裡，心跳快得不像話。
第二天清晨，你被一陣輕柔的音樂喚醒。牆上的顯示屏寫着："雷奧少爺在訓練室等你——盧克。"
你匆忙洗漱，跟着指示牌找到了訓練室。透過玻璃牆，你看到雷奧正在與三個改造人對戰。他動作快得幾乎留下殘影，銀發在空氣中劃出閃亮的軌迹。當最後一個對手倒下時，他發現了你，徑直走過來。
"遲到了七分鐘。"他皺眉道，汗水順着他的下颌線滑落，"原始人都這麼懶散嗎？"
"現在是早上六點！"你抗議道，"正常人類需要八小時睡眠！"
雷奧愣了一下，随即對旁邊那位年長的管家說："盧克，把她的日程表調整到符合原始人生理需求。"
盧克微笑着點頭："已經安排好了，少爺。另外，我為這位小姐準備了特制的營養餐。"
你驚訝地看着這位和藹的改造人管家，他看起來五十歲左右，是少數眼睛裡還帶着溫度的改造人。
"謝謝您，盧克先生。"你真誠地說。
雷奧突然擋在你們中間："去給我拿毛巾。"他命令道，聲音比平時更冷。
接下來的日子像一場奇怪的夢。雷奧确實把你當仆人使喚，但他給你的待遇卻好得離譜——特制的天然食物、最舒适的衣物、甚至允許你閱讀他私人圖書館的紙質書（在這個時代簡直是古董）。他每天都會抽時間"聽你說話"，雖然大多數時候隻是你自言自語，他偶爾毒舌地評論幾句。
但最奇怪的是他對你與其他改造人互動的反應。每當盧克或者其他仆人表現出對你的友善，雷奧就會突然出現，用各種理由把你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