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那個組織的一員啊。”女人柔和的臉龐顯得堅毅起來,她低頭輕笑,“本來我還抱有天真的幻想,以為能逃得掉,真是的...”
“你死了,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殺你女兒。”
“你其實是個溫柔的人。卡特蘿小姐。”女人的眼中噙滿了淚水,在月色下甚是晶瑩。“我見過你,在你剛進組織的時候。”
“剛進組織?”卡特蘿仔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很快在記憶中找到了相似的身影。在正式進組織主基地前,琴酒前輩曾将她放在某個據點待了幾天。“你是組織成員?”眼前人很像那個據點裡負責打探情報的一個普通成員。不過比起那時的她,眼前的女人留起了長發,氣質也更加溫婉。
“所以,沒有别的選擇了。”女人沒有否認,露出一個甚是悲哀的笑容,作為組織的一員,愛上自己的任務對象,最後還選擇叛逃。這樣的結局,不是早就注定了嗎。“麻煩您照顧我女兒。”等不到卡特蘿回答,女人掰開丈夫的手,拿起男人死死攥着的槍,下定決心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如果我女兒順利長大的話,請告訴她我愛她。”
血濺了卡特蘿一身,紅色在她眼前綻放開來。明明是再熟悉不過的鐵鏽味,卻讓卡特蘿感覺有什麼東西好像在心裡炸開了。
“.....”]
女人在用自己的性命賭卡特蘿放她的女兒一馬。在場的人都萬分清楚這個事實。
“...”或許之前卡特蘿的任務過于符合影視劇中極道組織的形象,不少對黑衣組織不了解的紅方人士對卡特蘿和她背後的組織隻有一個片面的臉譜化形象。而當誤入歧途想要逃脫的普通群衆死在組織手裡時,他們才真正感受到了所謂組織和殺手的可怕程度。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對卡特蘿頗有好感的鈴木園子有些困惑。向來顔控的她本來放松心情就當是看電影,但在看到屏幕中女人的決絕後開始懷疑。“這種組織,真是在日本存在的嗎。”
“不僅存在,而且根深蒂固。”安室透默默想着。他隐藏起眼中的擔憂。“隻要組織一天不滅亡,民衆們永遠無法身處和平安詳之下。”
為了調查背後的真相轉學過來的世良真純聽到了好友的抱怨,她知道被家裡保護得很好的大小姐很是不解,隻得無奈地感歎道,“事實上,它很可能比影片裡更可怕。”
[離開了書房,卡特蘿轉身向卧室走去。這對夫妻的臨時居所占地面積不大。布局顯而易見。逃亡的一家有意向偏僻的地方跑去,這棟房屋四周沒有監控,山裡唯一的小屋其實是很難查到的地方——同時也是很好的案發現場。卡特蘿漫無目的地想着。
卧室裡,嬰兒床上的小女孩睡得很香。兩聲槍響絲毫沒有驚醒夢中的她,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了她恬靜的睡顔,淡淡的光下,她的睫毛又長又翹,像個沉睡中的天使。天使絲毫不知道過了今晚,她幸福而安樂的命運拐了一個角。
“殺了她嗎。”卡特蘿無所謂的想,“弱小的,礙事的,失去父母的累贅。”
她默默舉起了手中的槍,伯/萊塔冰冷漆黑的槍口貼在了床裡面幼兒白嫩嫩的小臉上。似乎察覺到突如其來的冷意,小女孩嘟囔了一聲,咿呀咿呀地翻了個身。]
“可惡。”感覺到卡特蘿殺意的柯南身體前傾,眉頭緊蹙,恨不得自己就身處屏幕中的現場阻止罪犯的暴行。
似乎能預料到不谙世事的小嬰兒未來的結局。紅方衆人握緊了拳頭。毛利蘭撇開視線,不敢再看。
“别開槍啊...” 萩原研二在心裡默默祈禱。
諸伏景光看着屏幕上黑衣女孩冷淡的側臉,沒有說話。不知道為什麼,他始終相信卡特蘿不會傷害襁褓中嬰兒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