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子。我叫幸子。”女孩毫不猶豫地回答,神情突然冷了一息又很快恢複腼腆。“井上幸子。”
“sachiko啊(幸子)”貝爾摩德沒有忽略女孩一瞬間的反常,但她也不在意,壓低的聲音顯得意味深長,“确實像那女人會起的名字。”
“那我怎麼稱呼您呢,您會是我的媽媽嗎?”女孩沒有多問,用一雙水靈靈小鹿一樣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她。
“我可不是你的媽媽。”貝爾摩德輕笑,“你可以叫我莎朗,也可以叫我克莉絲。雖然不知道那位大人為什麼把你送到我這裡來,在我這可不會讓你成為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我知道。”女孩點點頭,掩飾住一閃而過的失落,猶豫了一會又肯定地說道:“我不會變成您的累贅的。”
“這樣最好。”貝爾摩德伸出食指輕挑起女孩的下巴,像是在打量一個芭比娃娃。“不錯的臉蛋,希望你不要太笨。”說完,貝爾摩德直起身,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該睡覺了,女孩。自己去找喜歡的卧室吧。”
幸子望着金發女人轉身上樓的身影,真絲睡裙包裹着她完美的身材,一舉一動緩慢而優雅。察覺到身後小女孩直勾勾的視線,貝爾摩德像是想起了什麼,意有所指。
“小女孩,下次換種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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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想起了當年,她是為數不多知道卡特蘿真實身份的人。梅洛和她是組織裡的好友,或許不該說是好友,而是她一手培養出來的,性格,三觀,身份極像的另一個自己。二人都是神秘主義,受boss重視的情報人員。與有明星身份的她不同,梅洛更為低調。很少有人知道她的長相,但貝爾摩德知道。
回憶起往事,貝爾摩德靠着觀影椅,下意識地從口袋找女士香煙,卻摸了個空。梅洛在某天突然消失,警方和FBI等處的暗線都沒發現機構有關于黑衣組織的證人保護計劃,組織内的情報和據點也沒被洩露。排除背叛的可能性,Boss的喜愛使得組織對梅洛的處理以信息搜查優先,這恰好是梅洛最擅長的領域。但是貝爾摩德是世界上另一個她——
想到這,貝爾摩德的眼神變得複雜。
梅洛離開組織後渺無音信。情報組的各種信息偵察手段在她身上铩羽而歸。直到兩年後,貝爾摩德通過手中的情報網在偏遠的小鎮發現了一個類似梅洛幼年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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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貝爾摩德從樓上下來的第一眼,就發現穿着黑色衣服的小女孩站在廚房踩在矮腳凳上,衣服明顯不合身。大概是客房的男款睡衣,在女孩身上變成了長裙,沒遮住女孩腳上的淤青。她乒呤乓啷地,面前擺着各種廚具,不知道在鼓搗着什麼。
察覺到女人的動靜,小女孩轉過身來,她手上拎着一個大大的平底鍋,幾乎有半個她那麼大,女孩張大眼睛望着她,有些茫然無措地解釋道:“莎朗,我隻是想做早餐。”
廚房裡的東西一應俱全,由最高端的設計師推薦安裝,但顯然貝爾摩德沒使用過他們。小女孩也不太會用。
“我這還不用一個小女孩來做這些。”貝爾摩德按下手機上的按鍵,數十分鐘後,精緻打包好的早餐就已經被送到了門口,服務人員恭敬地低頭,将袋子裡的早餐一一在長餐桌上排開,各種面包片,果醬、咖啡、牛奶、燕麥粥等擺在了貝爾摩德和女孩面前。
“自己吃。”貝爾摩德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八點半我在地下室入口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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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和他映像中的卡特蘿完全不一樣的女孩。看着屏幕上的人,諸伏景光怔了怔,他認識卡特蘿的時候,女孩已經獲得了代号,她是組織裡的top killer,是人人敬畏的幹部成員,很多人都覺得她的第二個琴酒。但諸伏景光知道她不是。
他是卡特蘿的第一位固定搭檔,見過她的各種樣子,獨獨沒見過卡特蘿在屏幕上像個小女孩一樣稚嫩乖巧的模樣。如果他在那個時候遇見卡特蘿,她會有什麼變化嗎?諸伏景光忍不住去想這種可能,但沒有答案。
屏幕上的信息量并不少,似乎是涉及卡特蘿的過去。安室透眼神暗了暗,這是個很好了解卡特蘿的機會。隻是又想起空間強調的記憶清除守則,他不禁在心底裡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