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波本回到了燈火通明的酒店會場,金發男人遊刃有餘地穿梭在光鮮亮麗的人群之中,沒有人在意普通服務生突然間的消失。
另一邊,黑發少女從出租車上下來,站在高聳的廢棄大樓前。她擡頭望着前方的鐵質樓梯,黑暗之中看不清神色。]
“這裡不是剛剛那棟爛尾樓嗎?”毛利小五郎印象深刻。
“是卡特蘿追上來了?”從悲傷的情緒中脫離出來,毛利蘭也有心思繼續看前方的影片。
“這樓裡太安靜了,不像有人的樣子啊。”鈴木園子有些困惑。
[卡特蘿順着樓梯走上天台。天台寂靜,曠遠的夜空下,少女單薄的身形顯得清冷而寂寞。夜晚的涼風吹起了她垂落的發絲,卡特蘿背對樓梯的方向走得極慢,像是在等什麼人的到來。
此時,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畫面中的平靜。那聲音越來越明顯,最後戛然而止。
在聲音停下來的一瞬間,卡特蘿轉過身來,穿着淺色夾克的男人站在樓梯口。
“蘇格蘭。”黑發少女輕聲說道。]
“卡特蘿怎麼會比諸伏警官先到這個地方?”卡特蘿的神情過于平靜,江戶川柯南很快反應過來,他的臉色晦暗不明,隻覺得有一股深深的無力感,“難道說,不管怎樣,諸伏警官都逃離不了死亡的命運嗎?”
灰原哀看着屏幕上的少女,想起了卡特蘿受傷後的那個冬夜。那正好是處理叛徒蘇格蘭的任務,是卡特蘿出任務以來罕見的一次傷。子彈貫穿了她的腹部,沒有得到及時有效的醫治,後來留下了一道明顯的傷疤。
[正在逃亡中的蘇格蘭沒有想到自己會在如此偏僻的地方被攔下。他頓住了腳步,注視着眼前的黑發少女,緩緩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
男人幹澀着開口:““居然是你啊,幸子。””
“所以你不叫綠川光,是嗎。”卡特蘿垂下眼簾,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
“你騙了我對嗎。”
面前的少女說的是陳述句。蘇格蘭身形一僵,沉默不語。
卡特蘿擡眼看他,月光落在黑發男人高大的肩膀上,給他披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暈。男人的氣質依舊溫和,看向她的眼神帶着隐秘的關懷和不忍,就像是他們兩人剛結束深夜中的任務一樣。
蘇格蘭是她的第一任固定搭檔。一開始,她會因為男人這種類似憐憫弱者一般的神情而憤怒。後來她才發現,這個在組織裡溫柔得有些過分了的男人好像本性就是這樣。
和莎朗待一起的幾年裡讓她十分擅長揣摩人心。蘇格蘭隐藏在面具下的善良早在她面前一目了然。這樣的人不适合在組織生存,可蘇格蘭依舊成為了一名優秀的狙擊手。隻是她居然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
日本公安,諸伏景光。
是啊,組織裡怎麼可能會有過分善良的人呢。少女收回紛雜的思緒,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驟然聽到卡特蘿一大段心聲,諸伏景光愣了一下。他從來不知道卡特蘿竟然是這樣看他。他和卡特蘿搭檔的時候女孩才15歲。當時的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如此稚嫩的女孩在組織任務中狠辣又果斷。
随着二人接近,他愈發了解卡特蘿,女孩冷冰冰的外表與讓人聞風喪膽的稱号下隐藏着一顆有些懵懂的心。可那顆心是被黑色浸染了的,他嘗試着改變卻沒有任何效果。隻是沒想到卡特蘿早就意識到了他的不對勁?諸伏景光抿了抿唇,複雜的思緒被一聲槍響給打斷,
[黑發少女毫不猶豫舉起了早已上膛的手.槍,對準前方直接扣動扳機。
“砰——”
蘇格蘭下意識地側身躲開,子彈從男人的手臂一旁擦過,留下一道血痕。]
卡特蘿果斷的行為讓紅方衆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躲開了!”小島元太不由得松了口氣。
\"這麼近的距離居然能失手。\"琴酒冷哼一聲。“還是狠不下心嗎?”
屏幕上的人已經是成長為組織裡合格的殺手了。貝爾摩德驟然意識到了這一點。
[“你要殺了我嗎,幸子。”
就算是手臂受了傷,蘇格蘭也保持着他淡然的樣子。至柔反成堅,沒有比這更好形容這個男人的了。
“你不怕嗎?”卡特蘿沒有放下舉着槍的手,神情平靜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如果你選擇把公安的資料都交出來,我可以讓組織保你一命。”
“我早就做好了準備。”蘇格蘭笑着搖了搖頭,聲音又緩又輕,但沒有人能忽略他語氣中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