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黑色保時捷與夜色融為一體,鏡頭在此刻淡了下去,再次亮起時,已經是照在了一處昏暗的地下室。
幾平米的地下室異常簡陋,地面和牆壁都保留着水泥的樣子,空間狹小又沒有窗戶,給人以極大的壓抑不适之感。
整個房間内隻有一把金屬制的座椅和桌子擺在正中間。桌子上的攝像頭和擴音器正對着前方,旁邊放着一支未開封的藥劑。
卡特蘿的嘴唇還有些蒼白,在之前與蘇格蘭打鬥的過程中,她的發絲衣着有些淩亂,但她依舊挺直脊背,端坐在中央的椅子上。]
這是組織的審訊室。琴酒很快認出了這個地點。作為組織的高層,他也曾去過不少次,但比起審問,他更喜歡處理叛徒。
可是朗姆為什麼把卡特蘿關進審訊室?銀發男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再怎麼說卡特蘿也還是組織的人吧。
FBI們和警官們很熟悉這類地點,他們基地也有類似審問犯人的地方。不過與組織顯著不同的是,紅方機構的審訊室更加寬闊明亮和人性化。
“總覺得這種環境很讓人難受啊。待在一個昏暗的狹小空間内,想想就十分的煎熬。”鈴木園子緊抓着身旁好友的手臂,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卡特蘿,聽說你申請了蘇格蘭的處理任務?”桌上的擴音器傳來經過變聲處理後喑啞嘲哳的男聲。
“對。”卡特蘿垂眸給出了肯定回答。]
察覺到卡特蘿對朗姆有些敷衍的态度,琴酒心情又變得好了幾絲。
[“任務情況完成得怎麼樣?”那聲音繼續詢問,聽不出感情色彩。
“蘇格蘭死了。我擊中了他的心髒。”卡特蘿直直看向前方的監控,就像是在與朗姆對視一般。
“詳細說說。”
卡特蘿抿了抿唇,”我先跟着信号到了一棟廢棄的大樓,隻是去晚了,隻打傷了蘇格蘭的手臂。後面我分析他逃離的行蹤推斷出他會經過東京灣,就提前趕到東京灣大橋上攔截蘇格蘭。“
”我跟蘇格蘭在橋上交手,并嘗試把他跟日本公安聯絡用機給搶了過來。可惜他被我擊中的時候選擇了跳橋,同時毀了我奪過來的手機。“
卡特蘿說這話時坦坦蕩蕩,不摻雜任何私人感情。
“但是我确信他已經死了,我那一槍打中了他的心髒。”
”你的搭檔死了,你不難過嗎?“朗姆輕笑了一聲,”我記得你跟蘇格蘭之間感情不錯?“
”公安的卧底罷了。“卡特蘿說這話時冷血無情,任誰都能感覺到她的涼薄。]
可是這不對勁。工藤優作敏銳地聽出了卡特蘿話語裡的破綻。乍一聽女孩的說法沒什麼錯誤,但她隐瞞了一些真相的細節。這樣聽起來,蘇格蘭的死亡,卡特蘿的任務都很順利,不存在任何纰漏的可能。
卡特蘿真的擊中了蘇格蘭的心髒嗎?工藤優作想起了未被播放出的鏡頭,若有所思,她是為了完成任務才這麼跟朗姆說,還是說她在掩護生死未蔔的蘇格蘭?
[”是嗎?“朗姆又确認了一遍。
”你在懷疑什麼?“卡特蘿不客氣地反駁道,對除了琴酒前輩以外的組織成員,她向來沒那麼好的耐心。
朗姆也沒有在意少女的冒犯,他緩緩開口,語氣平靜得像在講述一個故事。
“一個星期前,我們組織潛入日本警視廳公安的成員成功入職,在協助整理後勤物品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台要交給未知公安卧底的聯絡手機。趁衆人不注意,他借機會私下調整了手機的設置。”]
?!
一石驚起千層浪。
公安居然混入了組織的卧底?風見裕也注意到了影片給出的信息,他警惕地打量着周邊的警察們,又很快想起諸伏景光隸屬警視廳公安。等回去以後要趁機好好排查一下新入職的成員了。風見裕也緊鎖眉頭。
那豈不是安室先生也很危險?聽到朗姆的話,江戶川柯南心裡猛地一驚。
沖矢昴像是看出了男孩的焦急,簡單地解釋了幾句,“沒關系,後勤的人員一般接觸不到成員信息,更何況警視廳跟警察廳不同。”
降谷零所處的零組隸屬警察廳公安部,信息保密要更為嚴格。
江戶川柯南松了一口氣。但坐在中間的安室透表情卻變得極其危險。金發男人眯了眯眼睛,紫灰色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難道說就是那個人讓hiro陷入現今的境地嗎?警視廳公安部在搞些什麼?
[朗姆沒有在意卡特蘿的沉默。繼續道:“那個手機早就被植入了組織研發出的最新定位程序,本來是成員順手而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