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嘁——
祁溯打來個重重的噴嚏,不用多想,看樣子那天掉進河裡後沒有處理好,身體已經影響吃不消。
“你怎麼了?感冒了?”正開着組會,上面葉斯年神情有些擔憂地望向祁溯,組會忽然的停止,惹得其他人的目光紛紛投向了祁溯這邊。
“沒事,繼續。”祁溯不悅地撇了下嘴唇,當時從水裡出來倆人還打了掐了好一會的架,為此祁溯回來還病了幾天,到現在還沒有好。
葉斯年挑眉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祁溯那天回來算是他們命大,倆人大冬天在道上走着,正好遇到了過路的村民,便搭着便車下了山。
這件事幾乎是成了他和黎宿倆人的秘密,這事葉斯年不主動問,他也沒打算實話實說。而黎宿那邊嘛,咱們黎總大冬天衣不蔽體坐在輛三蹦子上吹了近倆個多小時的冷風,自個肯定也不會說出去。
“對了,小祁,陳式斌那邊有消息了麼?”
葉斯年一句話将祁溯敲回了現實,他點了點頭,“明天我再去找他,和他更進一步說明情況。”
“如果搞不定,那就算了,我們可以——”葉斯年對這塊地好像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趣,或許對他來說,這地方不比黎宿那樣雪中送炭的效果,也達不到錦上添花的地步。
“不,我會搞定。”祁溯斬釘截鐵地說道。
祁溯并不是随口胡掐,那天陳式斌透露的信息不多但也夠用,他讓人往這條線查下去。果真查到了點東西。
那天的事陳式斌算是第一個接到消息的,祁溯把手機修好開機後,接到第一個電話就是陳式斌的,他語氣慌亂,看樣子這事故的發生出乎了他的意料。
看樣子陳式斌不想讓這件事敗露,于是他提出了一個交易,那位有政治背景的購買者的身份。陳式斌隻願意提供幾條模糊的線索,再多幾條,他說可能會查到自己的頭上。
幾條線索就夠了,祁溯這邊憑借着這些線索,果真查到了一個某位溫姓官員的頭上。
不過對方隻是一個地方村官,怎麼會有這一大筆資金來買地。
祁溯得出消息的這幾天基本都沒有完整休息過,他自個駕車去了,沒有叫上尹助理。
不是什麼人都靠得住的,靠人還不如靠自己。
祁溯嗤笑一聲,伴随着窗外的街景,駕車駛離了市區。
費了好大勁,祁溯給自己搞到了個假身份——一名暴發戶廠長的兒子,現在自己管理一個廠,同時也負責農産品銷售之類的生意。
挺好的,算是自己給自己放幾天假。
但是沒人告訴他某人居然也在,有一瞬間,祁溯懷疑自己的行程已經被出賣給黎宿,而率先懷疑到的便是尹波,尹助理。
祁溯到的時候,進門一望,黎宿已經是坐在椅子上喝茶了,桌上放的是帶有些年代感的瓷缸杯,那裡頭泡着的是綠茶葉,茶底呈黃綠色,清澈透亮。
“诶,小祁總,你來啦。”溫平是一名駐村幹部,長相忠厚老實,年紀是上了點歲數,上眼皮已經耷拉下來,顯得眼睛狹長,總體卻是給他平易近人的感覺。
祁溯來前和溫平這邊有過聯系,想着過來村子裡做生意,說是這地農産品不錯,打算過來考察。
溫平聽聞對方還是老闆親自過來,早就有所準備。
隻是祁溯不曾想到,黎宿這家夥怎麼會在這,還可能是先他一步。
“溫書記。”祁溯抿唇笑臉迎過去,率先伸出右手與之相握,溫平見對方如此主動,臉上的笑容綻放地比祁溯還要誇張。
“坐,坐,”溫平是這麼說,但是祁溯沒入座之前,他還是微躬着身子,一副謙卑的模樣。
“沒想到小祁總這麼年輕,年少有為。”
“過譽了。”祁溯随意找了個地方坐下,然而一擡頭,對面的黎宿正翹着二郎腿,神情無比惬意。
這邊剛謙虛完,祁溯也不急着和黎宿打招呼,反而是不緊不慢地入座,待溫平書記斟完茶了,他還有閑心伸手去接。
“黎總,許久不見,怎麼這麼巧。”祁溯低頭接過溫書記遞來的熱茶。
是許久不見,但并不想念。
“過來旅遊。”
滿嘴的胡話,他敢說祁溯還不敢聽。
“唉?小祁總你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