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好刺眼,什麼……
好暈……
時一艱難地睜開眼,入目是一片幽暗的綠,他頭暈目眩,好一會兒才明白自己現在好像是躺在一片森林裡。
這是什麼情況?做夢嗎?
他以手支地,勉強爬起身,泥土柔軟濕潤,他用手指撚了撚地上的小草叢——不像假的。
可自己明明剛剛還在家裡碼字,怎麼一轉眼跑到了森林裡?
夢吧,一定是夢。
時一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腦子還是暈乎乎的,好像被什麼砸了一樣。他忍住那股想要嘔吐的欲望,扶着樹慢慢向前走。
确實已經太久沒有接觸到大自然了。好像就從大學畢業開始,室友們陸陸續續找到了自己的方向,隻有他還在原地踏步,父母離異後各自組建了自己的家庭,他也不便打擾,于是就自己在城市的角落租了個老破小,白天出門面試找工作,晚上在家敲鍵盤寫小說。
時間久了,人越來越宅,連門都不想出了,能讓他開門的絕大多數原因都是取外賣。
如今能夠夢到在森林漫步,感受穿過樹葉灑下來的陽光,聞一聞樹葉特有的清爽味道,也算是一種不錯的體驗……不過,夢會聞到味道嗎?
正在他思考這個夢怎麼會這麼逼真的時候,前面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很輕的呻吟,如果不是他聽力絕佳,一定會錯過去。
時一也沒多想,下意識地循着聲音往那邊走。
不過幾十步,他就看到了一個靠坐在樹旁的、一身黑袍的人。
時一揉了揉鼻子,從樹幹後探出半個腦袋觀察着那人,見他一動也不動又一身血腥味,險些以為他死了。
“喂——”
那人沒反應。
時一又往前走了幾步:“還……還活着嗎?”
還是沒反應。
如果放在平常,時一肯定早就一溜煙跑遠了,但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鬼使神差一般,他又往前走了幾步,甚至還想上手試探:
“你還——”
就在這時,那黑袍人突然動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擒住了時一的手腕,還不待時一反應過來,就被他生生撂倒在地,痛呼還沒出口,便被一個冰涼的物體死死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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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一瞳孔放大,甚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黑袍人扼着他的脖子,嘴唇印在了他的嘴上,毫不客氣地吸吮,這個姿勢像極了一個吻。
但隻有身處其中的當事人才知道,根本不是這樣的。
黑袍人好像在從他體内抽取什麼,時一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内好像有什麼熱氣在飛快地流失,幾秒就冷得他直打寒顫,身體在求生欲的驅使下無意識地瘋狂掙紮起來。
他掙得劇烈,連壓在他身上的黑袍人都有些驚奇。
他緩緩移開嘴唇,用一種怪異的、驚奇的目光盯着時一。
時一打着哆嗦,眼眶泛紅,在黑袍人的身下劇烈地喘息着。
黑袍人抿抿嘴唇,像是在品味着剛剛吸收的、最純淨的生氣,然後終于開口,聲音沙啞:
“……你是什麼人?”
也是見了鬼了,你剛剛按着我又啃又咬,轉頭還來問我我是什麼人?
當然,這話時一也就隻敢在心裡罵兩句,當着人面他屁都不敢放一個。他努力穩下自己混亂的呼吸,在保證不激怒這個怪人的情況小心翼翼地爬開:“我我我……我路過……”
“别動。”
時一一抖,感覺按住自己小腿的那股力道不對勁。他扭過頭來,終于和黑袍人看了個對臉。
那人的黑袍子幾乎要把他全身攏住,留在外面的就隻剩下那幾根蒼白的手指和一雙泛着猩紅血色的眼睛。
他的下半張臉藏在衣袍裡,聲音又悶又沉:
“我讓你走了嗎?”
壓着小腿的力道越來越大,時一簡直要吓瘋了,他拼命抽腿,哀聲懇求:“别……疼!我不跑,我不跑!松手……”
黑袍人沒有繼續用力,手卻還按住時一的小腿。他壓低上身,湊近時一仔細觀察。
鼻尖還萦繞着那股極純淨的生氣才有的淡香。
這香氣對于現在如今極度虛弱狀态下的陸銘珂簡直是緻命的誘惑。時一死死盯着他,眼見着他的眼神開始飄忽不定,又要失控的樣子,時一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他艱難地從嗓子眼裡擠出幾個字:“好、好漢饒命……”
眼中的血色散去。陸銘珂微微歪着頭看他,問:“你是哪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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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校對成功!
姓名:時一
身份:逐雲峰外門弟子
天賦:平平無奇
修為:低微]
[主線任務:完成全書主線,使文章完整度達80%以上。
階段任務: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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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鬼東西啊!!!
時一擡手捂住腦袋,簡直不知道自己睡這一覺到底經曆了什麼。
…………
時一是個正兒八經的網文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