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詠珊包裡冒出動靜,她連忙掏出來查看。
高月香識得那是bb機,是有錢人才能用的。
身旁的同伴伸頭過去看,那通傳訊‘緊急會議,大家速來。’不禁吐槽道:“柯老師真是永動機,都下班了還得回去開會。”
黃詠珊顧不得在澡堂享受,草草說了聲抱歉就趕路回去了。
美美在早上睡到自然醒的高月香,在床上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她昨晚回來後就忙着數錢數到睡覺,這會不慌不忙的放空自己腦袋,卻突然想起要給柯國安打電話這件事。
随即穿好衣服來到有電話的客廳,問李嬸要來了他辦公室電話,不帶猶豫的撥打了出來。
電話那頭傳來“您稍等,正在轉接。”話務員按下按鈕,響起一陣鈴聲但無人接起。
等婵娟回家午休時,還問道此事,“要不要我下午去學校找他?”
“不用。”高月香讓張嬸準備了兩盒飯菜,“你幫我轉交給柯國平,就說這是為他倆加班準備的。”
婵娟略有疑問的問:“給他堂弟?”
忙碌的人哪有閑時間還是柯國平合适,“我之前就讓他帶過盒飯,他知道我無并不他意。”
“那我快到晚飯時間送,正好合心意和時間”
高月香:“不行,你一會上班就送去,就在這青天白日下。”
婵娟一口答應這事。
午睡後才睜眼的柯國平,就收到兩個鐵盒的飯,他拿到辦公室才放桌子上,就撞到柯國安開完會回來。
柯國安聽黃詠珊說,中午有家裡打來的私人電話,她擔心是自己妻子的怕誤會就沒接聽,柯國安都沒想到高月香會打電話來,但他的腳步不由得加快,有種迫不及待的回撥電話感,但他一進門先看到了桌上的飯。
柯國平:“月香給的飯。”
柯國安:他又沒叫嫂子!忍了忍說道:“她人來了?”
“沒來,讓婵娟給的。”
他倆這些天被走私的洋煙搞的一個頭兩個大,本來以為天天都會有家裡送來的飯菜,結果隻有柯國平來的那天有過,柯國安都要以為是高月香專門為他準備的。
但沒接上的電話充分說明她有想到自己,她最起碼還知道自己丈夫是誰,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打電話的人是高月香,他拍了拍柯國平的肩膀:“今晚可以回家。”
柯國平原本是還沒睡醒的,這會瞬間就像被大炮轟了腦袋,他用震驚的眼神看着柯國安,感覺馬上要喜極而泣,下一秒就會想要擁抱似的,柯國安火速把柯國平推了出去。
今天的活還沒開始幹,高月香正在家進食中,想着再多發展幾家澡堂。
她可以收費教想學的人做按摩和搓澡,就能把這當做資産的原始積累,為自己積攢些不大不小的名氣,說不定去到深圳還能被用上。
說幹就幹的高月香,立刻就去找到方一凡,兩個人憑雙腿跑了四家澡堂,幾乎算是把北京城裡的都跑完了。
在這個年代能做起生意的人還不多,一個澡堂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承包的,這裡面沒點門路還真就很難開起來。
目前他們全都有拉攏高月香之意。
更準确來說這是發家的大好機會,但做生意天生就得學會謹慎,在商圈什麼人都會有也會碰上些奇葩的。
高月香雖然沒有當過正兒八經的老闆,但做員工時所看見的虧可不少,方一凡也深深感覺他們需要細細來,不能一口吃個大胖子成為别人桌上魚肉。
他在北京城是從小混到大,對這些澡堂老闆都有點了解,有些就不是那種講信用之人,其中還有幾個是潑皮無賴。
但可以把包教包會的招徒消息放出,自會有用心之人上門聯系,并且他們會當面說清楚一切費用。
高月香贊成。
她自掏腰包把消息登了報,讓流傳速度變得更加廣泛,他們也好做一個初步篩選掉那些不誠心的。
可方一凡心中有個疑問…他思慮後選擇直言:“你就不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嗎?”他覺得高月香是手藝人,一般都不輕易外傳出去,并且收徒還會很嚴苛。
而這就是個體上的思維差異,高月香認為一項技術,如果沒有傳承就會成為絕唱,真後繼無人時就掙不了錢,而她隻想一門心思搞錢,就得做強做大,不要隻在乎眼前這些蠅頭小利,要把眼睛放長遠,走可持續發展才是真正的王道。
再者憑她教會的手藝,放現在已是夠吃飯的,但也隻能是一個優秀技師,若真有心想搞個生意,就會最看重做一個人的品格,因為有些路子一旦走窄就寬不了,何況這條路以後還很有發展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