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的日子不好過,在機靈的人住進來,也得脫層皮才能出去。
“小孩!”兇巴的男人放下鐵皮盤子,“你的飯。”
方一凡等他走後才伸出頭望去,那裡面的飯食不說有多豐富,最起碼也是營養均衡下的配比,而他也知道自己不配合警員的調查,但沒想到這裡的人再兇,也不會讓他在看守所裡餓肚子,對比起外面的險惡的社會環境,待在這裡取取暖或許也挺好。
這是自他得知被母親抛棄後的自暴自棄,無關害怕幕後黑手亦或是為自保,但他注定不會折在這裡有人不辭辛苦的來了。
高月香提的飯色香味俱全,一下就把看守所的飯比下去,她把筷子遞出去:“吃我做的。你這飯我吃。”
方一凡眨巴着眼睛,“你怎麼來了?他們能随便讓你找我?你是為了什麼事過來的?”
白米在口腔裡翻滾,高月香的嘴一張一合,毫不在意的說道:“你又沒犯法不是犯人,我當然可以随時過來,而且是任何人都可以,但我是想你了。”
方一凡:“?!”
“想我們的生意還沒做完呢,這要是繼續做下去該多紅火。”高月香引導着話題,“棄你去者本就不可多留,為她在這傷心難過不值得,你就當這是來人間的入口,體驗完整的自我做主人生。這事多爽呀無憂無慮還自由。”
她好會算他的心思,方一凡被看穿了。
“多吃點紅燒肉,我炖了好幾個小時,才能讓它入口即化。”高月香用筷子夾起一塊,“你張嘴說啊。”
紅燒肉近在眼前,她想親自喂他吃,而方一凡在這一刻,想了許多有關未來的事,一個孤兒去哪都不容易,但指縫裡夾藏的深圳車票,如同明燈般指引他去。
那是高月香提前買好的,以方一凡的名義去深圳。
她要帶他一起走,這小子能說會道,去往更好的地方,才能有更大的機會,而不是窩在看守所裡。
他們要搬去深圳的行李不多,高月香跟柯國安主打輕裝上陣,那地方是經濟特區很發達,能在那置辦當下時髦的。
柯國平就不一樣了他提前就把行李托運,尤其是他圈養在籠裡的鳥兒,也得跟着他去沿海深圳,在吃晚飯時就不停操心這事,“哥,你再多叮咛李叔幾句,讓他好好養我的鳥兒,就按我說的方法喂養。”
這些話柯國安耳朵都快聽到起繭子,這已經是他今天說的第六遍,于是索性在最後這頓團圓飯中不理。
見狀,柯國平就把主意打到高月香身上,“月香,方一凡的事搞定了,這孩子吃了你做飯,就一股腦的什麼都說了,還得是我們家女人厲害。”
我們家女人?
這幾個字眼刺到柯國安。
高月香卻聽懂言外之意,“這是運氣正好撞上了方一凡缺愛,所以給點溫暖就不舍得自暴自棄了。我吃完飯就給李叔說鳥的事,你放心他肯定會記牢。”
這個家有月香在真好,不像某些冷臉的人,于是遠在深圳家裡的李叔,一天之内收到三個人的叮囑,讓把運來的籠養鳥必須養好。
李叔内心:好有壓力…
從北京到深圳隻能坐火車去,共計要五天五夜的時間,柯國安早早決定好不帶父母,讓他們留守在北京生活。
李淑芬和柯萬祥不敢說不行,他們全靠兒子贍養便隻能聽從,雖然看臉就知道很不高興,但高月香就當作沒看見,她早就厭煩瑣碎的婆媳關系,希望到了深圳能一身輕。
柯國安也并未多說什麼,他整個人忙忙碌碌,連吃飯時間都是忙裡抽出,高月香看見了倍感欣慰,她可就自由自在無人打擾了,而且還知道深圳有倆後宮團成員,任他再想逃離也得費一番勁兒吧,卻正好讓她有大把時間去搞事業,不過高月香也會好奇,她們為何會喜歡這種工作狂男人。
黃詠珊端來一杯溫茶,她專門等到能入嘴的溫度,“月香姐,這是三炮台。”
高月香接過,茶香瞬間醒腦,這三炮台着實好喝。
而黃詠珊見她喝了一大半,才放下胡亂搖擺的心說道:“謝謝你,沒有趕走我。”
高月香放下茶,看着來感謝的黃詠珊,不禁覺得有些難過,“事都是一碼歸一碼。不是我不趕走你,而是你确實能力出衆,留在柯國安身邊比柯國平靠譜多了,他現在若沒了你估計覺都睡不了,這是你自己擁有的本事。”
聽到她說這些話黃詠珊心裡被震撼到,感覺高月香的思想很先進,甚至遠超過絕大多數的大學生,根本不像是山溝走出來的女人,但同時也欣慰她能走出大山。
于是忍不住想同她多聊幾句,“我們前年就去過深圳,在那邊呆了快一年才回北京。”
這事高月香看過原劇情知道些,柯國安是被學校派去指導城市開發。
但黃詠珊什麼都不知道,她興緻勃勃的繼續說:“那邊有兩個喜歡他的姑娘。”
這方面信息是劇情盲區了,高月香豎起耳朵認真聽。
“一個叫方念慈,是南風出版社老總的獨女,去年幾乎是天天跟着柯老師找風口,她表白的時候我在場…”
高月香:“還有這事?”
黃詠珊點點頭,“不過柯老師一下就把她拒絕了。”
“她長得好看嗎?”
“是個美女。很會穿搭還很活潑,感覺是古靈精怪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