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信将四維冰箱的門合上的刹那,淡綠色的眼眸逐漸恢複成墨綠色。
果然如他所想。
但敏什為什麼要這麼做?純粹是因為讨厭聖第迩嗎?
還是敏什被利用了,而真正想殺聖第迩的是春山?是搭妄?
還是那個設置幹擾器的人,是其他組的人?
“哐哐哐”
敏什與春山支撐着搭妄的身體爬上階梯。
直到他們爬到地面,郁子信走過來,手腕上腕表的光影掃過搭妄的全身。
“隔絕罩。”
郁子信說話間,敏什撐起隔絕罩,将外邊仍在四散的粉塵隔絕開。
“心肺複蘇。”
敏什指了指他的包,郁子信将包遞給他,兩人眼神有一瞬交彙。
在挪開目光的刹那敏什很快皺起眉。他取出儀器對搭妄進行心肺複蘇,又從裝備包裡翻出基礎藥遞給春山。
在給搭妄注射藥劑後,春山将搭妄身體上能見的傷口都清理了一遍。
死寂一般的十分鐘後,郁子信歎道:“心力恢複度過危險期。”
這時敏什緊皺的眉頭漸漸松開,春山長籲了一口氣的同時取下眼鏡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而郁子信始終抿着唇一臉深沉的站在一旁。
大約十分鐘後,郁子信關上腕表,冷靜的聲音道:“休息好了就先離開這裡。”
敏什有些應激:“任務近在咫尺離開做什麼?我們離開了任務該怎麼完成?”
郁子信臉上的笑意很淺,那雙眼瞳顔色逐漸變淺:“核彈都弄不死的怪物,你還想怎樣?你是認為它隻會唱歌嗎?”
“在它沒有攻擊我們之前先離開這裡。”
敏什:“我們不知道任務時間,一旦任務時間提前,我們還不是得死!……等等……”
敏什上前一把抓住郁子信的手腕,绯色的眸紅的滴血:“難道你知道任務完成時間?”
敏什的語氣比之前更惡劣了:“剛才為了救人我沒問你,現在我問你,為什麼你的智能腕表沒有被收走?!”
基地允許帶裝備進來,但能與外界聯絡的智能設備都被收走了。
一旁的春山顯然被敏什的語氣吓到了,他想上去調解,但又有些畏縮,當然他也想知道郁子信的智能腕表為什麼還能用。
敏什緊拽着郁子信的手腕:“難道你是審核官安排的?呵呵呵……我早該想到你一個飛行部的人來參加考核,原來你才是一直監視我們的人!”
郁子信的目光從敏什的手上緩緩上移,直到那雙綠色的眼眸盯住敏什的眼睛:“你放手。”
在短暫的僵持中敗下陣來,敏什到底還是放開了。隻是在松開手的刹那,他的手抖得厲害,仿佛是第一次見識到了郁子信冷冽的目光,而他在這樣的對峙中根本占不了上峰……
呵呵,外表明明是溫文儒雅的模樣,可一雙綠色的瞳孔,充滿了詭異的獸-性,一種人類最原始的野性,帶着磅礴的征伐殺意。
敏什的雙手停止顫抖後,仿佛一股電流湧上大腦,他瞪大眼睛,腦海裡咒罵着自己。為什麼要畏懼郁子信?郁子信雖然是飛行員出身。
但郁子信是聯邦軍校文科,他為什麼要畏懼一個戰力遠低于他的人?!
敏什覺得剛才的自己荒唐的可笑!
可是當敏什再次擡頭看向郁子信想找他發難時,郁子信卻噙着一抹古怪的笑上前兩步。
“現在,該我問你們了。”
敏什隻覺得腦海快要炸開了,他捏起拳頭,擡手就向郁子信揮去,春山迅猛地抱住了他。
春山:“别!别打!”
郁子信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慌亂,他知道如果敏什真的要和他打,自己不一定能應付。
可是有些話,他必須要問清楚。
郁子信:“你知道你的咖啡豆有毒嗎?”
“什什麼?”春山驚愕地看向郁子信,隻是片刻間這張臉變得慘白,“你,你不會是懷疑我下毒吧?”
春山幾乎是很快将一切串聯起來,為什麼聖第迩會中毒……
“在你沒露出這副表情之前确實有懷疑。”郁子信淡道。
敏什怒吼:“那你現在是在懷疑我了?沒錯,這些東西都是我帶進來的!可是我怎麼會知道聖第迩一定會點咖啡?”
敏什和春山都注意到郁子信的眼睛,墨綠色的瞳孔變成淡綠色,也是這一瞬間郁子信沒有再追問敏什。
而敏什,他激昂的情緒退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接近發怵的感受……他仿佛能感知到,方才郁子信隻用了幾秒就确定了他沒有說謊。
那些聯邦軍校内關于郁子信的傳言開始在腦海裡回蕩……
一瞬間,敏什仿佛是記起來了許多關于郁子信的事。
這個人,眼前這個人,他是個人形測謊儀。
所以審核官們派這個人來“監視”他們?
想到這個可能,敏什那股怒火更加無處宣-洩了。可聯邦為什麼要這麼做……?
郁子信的聲音再度響起:“黎川碰過你的背包?”
黎川是敏什的朋友,兩人在校外時常住在一起。
“沒有!”敏什壓抑着怒火,“你别懷疑任何人,從頭到尾碰過這個背包的隻有我。”
郁子信眯眸,好一會兒,他看向春山:“搭妄碰過咖啡罐?”
春山懵了片刻,搖頭:“我沒有注意,但搭妄應該不會碰咖啡罐,他隻在乎啤酒。”
敏什:“夠了!别在這懷疑任何人了!我們還沒有low到靠殺死隊友完成出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