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以來,君複歡一行人看着繁華的街道到落敗的草房,路上僅有幾個百姓互相攙扶走過,眼中是望不盡的死寂。
玉山本就邊陲之境,之前收關的将領是忠王的人,這裡有不少的勢力都跟萬青門有過聯系。
如今忠王一,各方相争,西離境内外各方勢力錯綜複雜。
之前前來接替守關的将軍接連遭遇數次暗殺,北馳世顧慮周全,因此接手後派過來的将軍也是身經百戰,才免遭殺害。
不然怕是早已慘遭毒手了。
君複歡看着這眼前如此蕭條的景象,心中感慨萬千。
國亂則民不安,民不安則江湖亂。
君複歡側身看了一眼在旁邊的适留白他們,然後又回過頭平靜的看着前方,每個人遇到的江湖都是不一樣的,這就是我要走過的江湖路。
她回過又看向三人,然後平靜的說道;“繼續往前走,我們一起去前面看看。”
“嗯”
所有人追逐她的背影策馬往前奔去,畢竟這路上的見聞,讓一行人的心境堅定許多,也對君複歡的話無比信任。
直到天黑,一行人在快要入關時,君複歡卻并沒有帶人進去。
“咱們又有什麼安排嗎?”陽景跟流易兩人習以為常的看向君複歡,君複歡看了一眼适留白跟賀文來。
三人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子,當然心眼子最多的那個現在不在。
“的确是要存留人手,有備無患。”
賀文來向來穩重,這一路上君複歡安排所有人馬統一了穿着,也清理了許多查探的人,但是入關之後的打探的人隻怕是防不勝防。
“一明一暗嗎?”适留白看了一樣君複歡跟賀文來,然後示意了一下自己。
兩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賀家跟君複歡都已經差不多是明面上的,但是适留白不是,他可以作為暗地策應的人。
“陽景跟我,流易跟你,有事情的話他們對接。”
随着君複歡的話落下,她便把潛羽的人分出了一小部分給适留白。
次日她便小心帶着人馬進了關,至于适留白那邊,他隔了一天摸清了大緻的情之後,分了幾批把人按照不同的身份送進了關,隻怕是君複歡來都不一定認得出來哪些是她的人了。
“有些不放心。”流易有些擔憂的看着适留白,他拍着流易的肩膀說道:“最能打的走的,最能謀的不在,咱們先顧慮顧慮自己吧。”
“沒事,五哥你能算,我不怕。”
流易一臉認真的看着适留白,眼中滿是信任。
适留白聽完扶額歎笑,不是,這也太相信自己了吧,他自己可都有點子擔心。
而且,運氣好,這句話流易沒說出來,這可是他一直觀察出來得。
随風觀的人,總是占了幾分天機的,凡事都得庇佑。可若是透露天機的話,隻怕是難以有好結果。
這也是君複歡不準他用五物金的初衷,平常小打小鬧不礙事,若是事關人命,錢權,皇權更替這些,算得越大越不好收場。
“放心,誰碰到她們兩都得掂量一下呢。”
适留白安撫好流易之後就帶着他四處去打探了,流易看着自己這一身乞丐服,淡定的蹲下抹了一把濕泥在自己臉上。
他會幹好這份差事的。
流易看着遊刃有餘的适留白聳聳肩便又繼續跟着他走,如今見着地上掉下饅頭都會擦擦拿起來吃了。
“這邊這世道要飯都難,撿的饅頭分我一半。”
适留白接過就往嘴裡送,看着扔饅頭的女子裝傻笑了笑。
這地界可不适合心慈的人呆着,流易看着适留白,隻見他望着女子的面貌有些嚴肅。
“流易,咱們受了恩情了。”
流易像是明白什麼般的看了過去,然後别過頭慢慢靠近适留白,“要出事?”
“晚間過來一趟。”
流易也沒再過問,隻是适留自從來了此處,心中總是莫名心慌,他的預感很不好。
君複歡帶着陽景跟賀文來衆人還沒到跟北馳世安排的蕭林将軍的人接上頭,便看到一身紫衣的女子斜坐在樹幹上,指尖繞着幾縷金絲,眼含笑意的盯着君複歡。
随着君複歡衆人的靠近,指尖的金絲轉動的越發快速,不過眨眼間,其中一縷已經飛向了君複歡。
君複歡迅速抽刀一轉然後竟直接把金絲砍成了兩段。
“啧”
紫千看着自己的金絲的被砍段,先是一愣,随後心中怒極,看向君複歡時卻又平複了心情,反而饒有興趣的盯着她。
“這可怎麼辦呢,我這引雲絲斷在你手裡,可如何跟我們主子交代呢?”
說完随即輕輕飄落在路中,妖媚至極。
君複歡見狀問向賀文來,“這人你知道嗎?”
賀文來立馬搖頭,玉山江湖勢力更替過快,消息總有不及時的。
“姑娘找我何事?”
紫千看着君複歡淡然的模樣不由得心中警惕幾分,聽說這人出刀向來果決,自己可不能随便死這裡。
“我家主子想見樓主一面,還望樓主屈尊一叙。”
屈尊?君複歡眉毛一挑,有幾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