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罪有應得!
“不!不是我!我知道是誰!我看見了!”琳琅嬸嬸閉眼抱着頭大叫。
還未等衆人反應,就見一莊稼漢上前狠狠打了她一巴掌,登時将人扇得跌坐在地上,左側的臉也瞬間腫了起來。
“你這毒婦!為圖便宜買了毒藥來,害了我兄長性命!”說罷,又使勁踢了那地上的婦人兩腳。
婦人悶哼一聲,捂着肚子竟說不出話。
見這男人看着老實,但下手卻如此之狠,商隊裡有的漢子看了也忍不住叫好。
“打得好!這婦人斂了錢财卻給兄長抓毒藥!”
“這漢子是為了兄長大義滅親,有情有義!”
“要我說這毒婦該當千刀萬剮!”
婦人聽了這話,凄凄地啐出一口血,啞着嗓子道:“我是買錯了藥,但他兄長離世卻不是因為我,昨夜我分明看見——”
莊稼漢還要上前補一腳,被李挐雲用劍鞘抵住了脖頸,男人冷聲道:“讓她說完。”
前一夜,北辰星被霧氣所瘴,光芒微弱。
“你這次藥買的好,沒花多少錢。”許長順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數着手裡的銀錢,還不忘吩咐自己的媳婦:“趕緊把藥端去給那短命鬼喝了,也算是我這個做弟弟的敬愛兄長。”
婦人端着熱騰騰的藥,走了一圈又回來了。
“他不願意喝,我說破了嘴皮子也說不動他,你去吧。”婦人将碗擱在椅子腳邊上。
許長順點完銀子,随意地揣到自己懷裡,彎腰撿起了那碗藥:“也罷,就讓我親自孝敬他一回,誰叫他生了個好閨女,給我掙了這麼些銀子呢。”
見丈夫去了許屠戶房間,婦人也收拾了院子,打算就寝,沒曾想卻聽見屋裡傳來争執的聲音。
“這藥我不喝,我隻要我的琳琅,你叫她回來——”
看在銀子的份上,許長順忍下了怒氣,笑着勸道:“琳琅是個孝順的好孩子,你喝了藥,才能如了她的願啊。”
許滿倉又急又氣,奈何病了幾日,渾身都精疲力竭,咳嗽了幾聲,低低地吼道:“你若是還敬我是你兄長,就,趕緊把琳琅接回家。”
琳琅是他視若珍寶的女兒,如何能眼睜睜看她嫁進那虎狼窩,他就是病死,也不能喝下這賣了女兒才得來的黑心藥。
“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許長順失了耐心,端着藥就要給床上的人灌下去。
兩人争執間,突然盛着藥汁的碗滑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黑乎乎的藥汁也濺得床上,地上都是。
許長順看着自己褲腳染上的墨色,罵了一聲,正要發怒,卻見得床上的人蹬直了腿,眼睜得大大的卻沒有了神采。
俨然是死不瞑目的樣子!
“他根本就沒喝那碗藥,他是被許長順氣死的!如若不信,可以找人來看看,他是不是中毒而亡!”婦人聲嘶力竭,指控着自己的丈夫。
那莊稼漢腳下一軟,愣愣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