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梓嶽也曾給縣衙中許多官爺診治過,他們總能說得上些話吧,咱們備上厚禮,去求他們幫幫忙,可行?”
郭夫人仍是搖頭,道:“母親莫要說笑了,家中的錢财一應都有夫君掌管着的,我哪有半個子兒?便是母親願意掏出體己錢備禮求人,可這該求何人,求到何處?我是一概不知的,夫君一向不許我過問外頭的事,母親也是知道的。”
兒媳的話不無道理,但郭老夫人就這一個獨子,丈夫早亡,她一個人将郭郎中拉扯大頗為不易,如今竟被下了獄,那何官人怕是不會輕易罷休。
最後一絲希望破滅,郭老夫人佝偻着的腰彎得更低了,将額頭貼在拐杖上嚎啕大哭,上氣不接下氣。
衆人本就心急,見郭家醫館也是亂成一團糟,林向春與琳琅狀況仍是不好,便打了主意,要改道去王家醫館。
還未邁出醫館大門,就見得有兩人打正門進來了。
“郭郎中可在?”其中一人朗聲問道。
郭老夫人仍是哭得不能自已,無暇顧及其他,醫館的小童也不知該如何回話,隻能無措地看向郭夫人。
“他這幾日都不在,諸位請回吧。”郭夫人回了那兩人,并未細說緣由。
好在那兩人倒也沒糾纏,隻是出門時還念叨着。
“怎麼今日這般不巧,王家醫館的大夫出城去了,這郭郎中也不在。”
“嗨,這黃老道平日也多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得虧不是急症,隻能明日再去王郎中那邊看看了。”
李挐雲聽得這個消息,不禁問了那兩人一句:“你說王家醫館也沒人在?”
其中一人回頭答道:“我們方才就是從王家醫館過來的,怎麼,你不信?”
不等李挐雲再說些什麼,另一人見他們一行人聲勢浩大,催促着身旁的人快步走開了。
“你們這兒可還有旁的郎中?”雖不抱希望,李挐雲還是再多問了一句。
郭夫人此時也沒心思再招待人,隻客氣而疏離地回了句:“醫館内隻有我夫君一人可行醫,這小童是半月前才來這兒做學徒的,此前還隻做了些打雜跑腿的活計。現下我家家事繁雜,諸位也看見了,勞煩各位明日去其他醫館瞧瞧吧。”
話音剛落,就見阿莫匆匆跑來,神色慌張:“不好了,指揮使,方才林副使與琳琅将午飯時用的粥都吐出來了,林副使吐完就昏過去了,嘴角還帶着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