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哈”潔希卡已經跑了五天了,還沒有尋到這片森林的出路,幸是沿着河的下遊跑去,倒也不至于脫水而死。河岸的腐葉在靴底發出粘膩的哀鳴。潔希卡跌坐在虬結的樹根間,窟盧塔族特有的靛藍瞳仁蒙着血絲。焚燒族徽外套的焦糊味仍萦繞在鼻腔。
這次的夢又是血色的,村門口拴着的蘭蒂鳥屍體血漿與熟悉的村頭拼湊的七零八落,蘭蒂鳥的頭被不知名的重物砸的稀巴爛,染紅了它的羽毛,靛藍色的旗子懸在半空。潔希卡拍拍臉,不能再繼續睡了。深夜的森林,容不下毫無警惕的旅者;滅族的幸存者,放不下那淌着血色的雙眸。
潔希卡在自己發繩底端上面打了一個結:第五個了,很快了,再過五天就可以返回了。潔希卡是本拉絲一家的老來女,她的父母是早一批的遷徙者,而那一次遷徙幾乎九死一生……
她折了一棵樹杈,連帶着杈上的果實一起,踹在懷裡。掰了多餘的葉子,吃了有用的果子,支在地上,一瘸一拐地繼續前進。“潔希卡,外面沒有你們家想的那麼可怕,你要是遇到了險境,一定會有獵人來幫你脫險的。”
酷拉皮卡,你要是說錯了,我要把你家裡一打的旅遊地理導論和詞典全部換成童話書。很可悲,這是被石頭絆倒滾下山坡的潔希卡最後的念想。
“團長,那女孩醒了。”
一位身穿皮衣的男子挂了電話,換了個号撥過去,“派克,你也跟我一起過去。”
等待總是漫長的,對被女孩目不轉睛的盯着的俠客來說。更何況,是一個極為漂亮的女孩。湛藍色的眼睛,純粹得映着面前人的身影,金色的長發綴在耳邊,倒是給房間鍍了一層姝色的光。或許難以用漂亮來形容,這是俠客從小到大見過最美的人,他能确定。
“你叫什麼名字。”俠客終是走到床前。
女孩殷紅的嘴唇微張,模仿着俠客的嘴部動作,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音。無論後面俠客問她什麼,她都亦如之前那份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