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蒂雯在内，沒人知道庫洛洛具體的行蹤。但庫洛洛是個講究契約精神的人，向來會按約定的時間出現在指定位置。

蒂雯拉開了門，不出意外，庫洛洛出現在書房。書房沒有安裝壁爐，蒂雯剛找來了煤炭取暖，煤炭在鐵桶滋滋作響，不過溫暖一側座椅已經被某人霸占了。蒂雯輕瞥了一眼另一把堆疊着賬單的椅子，深吸了一口氣。在蒂雯和庫洛洛的默許下，蒂雯選擇坐在椅子前段，也就是庫洛洛坐着，岔開的腿前，那裡足夠暖和。庫洛洛神色不變，将書置于一旁。

庫洛洛不自認老師，不過這一年間他确實教了蒂雯許多。無論是作為瑞谷那學校的财政部二把手，還是作為庫洛洛與流星街的一個樞紐，她要學的東西很多。庫洛洛基本每個月都會定期回來檢查蒂雯的學習狀況，也會交接瑞谷那學校的工作。

庫洛洛穿着胸前開叉的皮衣，裸露的胸襟發出熱氣，罩住蒂雯。蒂雯看向前側的那堵牆，身後的燈光拉起了影子，是庫洛洛一個人的影子，卻長了兩個人的腿。

“這個月學校的具體支出我按照以往的方式發給你了，結餘要打到你交給我的賬戶嗎？”

“不用，這些錢你拿去修繕基礎設施。”庫洛洛的手撚了幾縷金發絲，後慢慢撫平手掌，置在蒂雯頭頂。“聽說明年學校要進行大改。”

“主要是我們财政部，史蒂芬想要改革，他想将學生的教材與書本材料統一訂購。”以往都是學校發給學生補助，由學生自行購買學校指定教材。補貼的數額與市場價一緻，也就是說，可以把戒尼全部換取新書，也可以拿部分錢購買流經幾手的書，剩餘的錢自己攢着；或者可以……

“我可以負責采購，也負責保證。”史蒂芬想要幹什麼，蒂雯和庫洛洛再清楚不過，無非就是借着冠冕堂皇的名義貪了這筆錢。

蒂雯在室内喜歡将頭發散下來，庫洛洛将蒂雯胸前的發絲往後順。

庫洛洛的聲音從頭頂轉到耳邊，随之而來的是人體呼出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