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幹什麼?”
夥計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呀,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聽此,花意清不禁浮想聯翩,影妖應是想将這些影子拼到自己身上,以此增強自身妖力。
外面跌坐在地的人已被熱心的人扶起,正坐在街邊失神暗傷。
花意清不禁動容,問道:“為何鎮令就不能幫幫他們?”
“哎,這哪是說幫就幫的呀,”夥計搖頭歎氣,“若能如此,鎮令一個人何必雇那麼多玄師。”
“可不是嘛,”一旁吃早飯的客人也搭腔道,“鎮裡現在都這幅樣子了,還想着開祭神燈會呢。”
祭神會是近幾十年來公認的祭祀大會,為日神祭祀,為時全天。白日用于收取日之力,晚上則辦燈會,娛樂百姓。
“這麼多人不見了,他們的家人還哪有心思祭神。”花意清望着漸漸遠去的影子隊。
同樣,李馥安也是歎了口氣,愁容滿面:“看樣子,我那四個師弟也在其中。”
此話一出,夥計猶如炸了的罐子,蹦了起來:“誰?誰在其中?”
夥計還不知發生何事,花意清将昨晚的事又講了一次。
“哎喲,哎喲哎喲,哎喲喲喲……”夥計急得直拍腦門,“完了完了完了……”
他邊急得轉圈,邊叫來了一個叫小二的小夥計,讓他趕緊将此事告知金老爺。随後,他便受重創似地一溜煙跑到了樓上,不知幹什麼去。
“馥安,你放心,這麼多人前來除掉影妖,定能将百姓與你師弟解救出來。”花意清出言鼓勁。
李馥安微微颔首,待聽到對方提及師弟時,難以為情。
“他們做了如此龌龊之事,你還……”李馥安簡直無地自容,待看到花意清仍身着行動不便的長袍紅服後,想到了補償。
“來,我先帶你去個地方。”李馥安拉起了意清的手,邁出了門,後者懵懂地跟在身後。
恰時,從樓上下來的程楚秀正好撞見了火急火燎的夥計。
他伸出了手,直截了當:“付錢。”
“客官,付什麼錢呀?”夥計見了程楚秀,又急又氣,跺了跺腳,“客官呀,你不僅氣死你娘子了,你也氣死我了!”
程楚秀:“……?”他呆愣住了,誰氣誰?
“哎呀,走走走。”見他仍堵在樓梯,夥計又推搡着他上了樓,來到了昨日住的房間裡。
“客官,您如實告訴我,”夥計指了指已被封好的窗戶,“昨日,這窗戶好端端的,怎就炸了啊?”
看來夥計已然知曉此事,程楚秀也實話實話:“我昨日被下了定身咒,閉着眼睛,沒看到,隻聽到炸裂聲。”
夥計歎了口氣,平複了下心情,跑到床頭摸了摸木條,還算牢固。
“看來木條也不管用咯,”夥計喃喃道,“到頭來,誰都逃不過。”
“放心,我此次來,就是為了降服影妖。”
“那,”夥計試探發出疑問,“您昨晚怎麼未将其降服啊?”
“……事發突然。”程楚秀摸了摸耳朵。
深得母親遺傳,他在降妖派也算天賦型子弟。以前遇到什麼大妖小妖,幾鞭子抽過去,再加上級數高階的降服咒,還從未失敗過。
可昨晚,竟還顯些被拉入地下,多虧了……
“她人呢……”一直忙着封鎖,程楚秀這才想起來花意清,她情緒剛是傷心悲哀,随後又士氣十足,不知在瞎想些什麼,“她怎麼沒跟你上來,還在樓下吃飯呢?”
聽到此話,夥計呵笑一聲,沒有回答。
“對了,”見夥計忽略了第一句話,他又提了一次,“這棟樓的鎖我都給你封上了,總該給點辛苦費吧?”
“哎喲,太謝謝您了,肯定給。”夥計愁容散去,連忙點頭。
“正好,你直接給樓下與我同行的姑娘吧,”他走到床前,整理昨晚她睡覺不老實踢亂的被褥,“我等下再下去。”
“好,好,”夥計邊說着,邊朝門走去,“等她回來我就給!”
回來?出去了?程楚秀一怔。
“她去哪裡了?”
夥計搖了搖頭:“我上樓時,扭頭看到她被人拉出去了,不知道去哪了。”
聽罷,程楚秀就猶如被火點燃的竄天炮仗,咻的一下跑了出去。
下樓後,隻見二人位置上的飯菜一動未動,花意清也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