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羽南也毫不猶豫地點頭,實在是剛聽過這種詭異的故事,她也很不想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你們修仙的,見多識廣,你說薛容月這是怎麼了?”初七雙眼盯着頭頂的一片樹葉,恍惚的音色裡有濃濃的畏懼,她說話聲音很輕,她總算明白了李媽媽為什麼要求助于一個外人了。
薛家的大小姐薛容月,三年前開始,就變成了一個不吃飯,隻吃活物的怪物,這個怪物的身邊人也接二連三的消失。這怎麼能不讓人害怕。
可偏偏所有的薛家人,都把這件事藏得死死的,不論是薛容月的“與衆不同”,還是無端消失的婢女,似乎這梨花苑不論發生了什麼怪事,都傳不到外面去。
李媽媽不是不能和薛家人要一道符,而是壓根不敢。她必須要向薛家的每一個人一樣,當一個睜眼的瞎子,不會思考的木頭,這樣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初七恍然大悟:“怪不得,早上帶我們去梨花苑的門徒,說什麼都不肯進入薛容月的房間。還有那個路上碰到的門徒,難怪他一提到梨花苑的事情,就抖如篩糠。”
“是啊,薛家這麼多怪事。”晏羽南心不在焉的附和着,突然,她神色一變,“糟了,我二師兄和三師兄,說要去找薛懷月,他們不會遇到危險吧!”說着,她就再也坐不住,一個猛子跳起來,準備去找師兄們。
誰知,晏羽南剛邁出一步,身下的裙擺就被人給用勁兒揪住了,初七輕輕嘲道:“大小姐,冷靜點。你真覺得你師兄去問薛懷月,薛懷月會說實話?最多不過就是又一頓敷衍了事。再說了,你兩個師兄,不知道比你厲害多少,他們要是都應付不來的事情,你去了,有什麼用呢?”
晏羽南:“你說話好難聽啊!什麼叫我去了有什麼用啊!”
但話糙理不糙,初七這賤兮兮的一盆“冷水”,把晏羽南剛剛上頭的那點情緒又給潑回去了。晏羽南頗有不甘心的又坐回樹下,她隻能焦急的等待。
見晏羽南也安靜下來,初七心裡滿意。以防晏羽南又做出一些驚險動作,她又開始漫無邊際的騷擾起晏羽南,轉移晏羽南的注意力,“大小姐,你也算修行了好多年了,你該不會不知道薛容月這是怎麼了吧?”
晏羽南不服的朝她吼:“少胡說八道!”
晏羽南畢竟是修士,這一嗓子顯然遠超正常音量,兩人坐的又近,初七隻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一面鑼鼓狠狠的吵到了。腦子,耳朵都在一瞬間嗡嗡嗡鼓噪起來,她隻好默不作聲的挪動兩下,讓自己遠離這個随時爆炸的鑼鼓。
“鑼鼓”本人晏羽南絲毫沒發覺初七的小動作,為了扳回一城,她絞盡腦汁想了想平時學到的東西,半晌後,才猶豫道:“我覺得,薛容月這個症狀,有點像入魔的症狀。”
“入魔?啊?魔修吃得這麼惡心啊。要我,我就不入魔,好吃的太多了。”初七頓時對魔修沒什麼好感。實在沒品味,放着李媽媽做的那麼好吃的燕窩羹和芙蓉糕不吃,去吃沒經過處理的雞鴨魚。想想就讓人惡心。
晏羽南不太優雅的翻一個白眼,她的思路果斷又被帶歪了,“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愛吃啊。”
初七馬上據理力争:“民以食為天呢!說我愛吃,你不也一樣每頓飯都不少吃!”
“胡說!”晏羽南一張小臉通紅,“修行之人,當以克制之心時刻約束自己,萬事不得沉溺!我一向都是……”
“克制?”初七瞪大眼睛,随即開始狂笑,“那你以後吃飯,把好吃的都留給我吧!”
兩人的話題,眼看着就要朝着未知的方向狂奔而去,晏羽南反複呼吸,用一絲尚存的理智将話題拉回來:“你還聽不聽了!”
“聽聽聽。”初七做狗腿狀,又急急貼過去,一副小姐妹般的膩膩歪歪,拉着晏羽南的手,“我的好姐姐,我蠢,你别生氣啊。你說你說,給我長長見識。”
晏羽南被她拉着手,想抽回來,又覺得那樣太不顧初七的臉面了,隻能頂着一張小紅臉,強行轉移話題:“魔修吃這些活物,非是自願,恐怕是被迫。魔修很可能沒有味覺。”
“啊?”初七聽得入神,也就忘了還拉着晏羽南的手,她隻顧着問:“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