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如關掉面闆，眼神剛移開就看到顧明朝，兩人距離很近，他身後黃婉岚正笑的勉強。

不遠的距離，還能聽到董佳美說：“這個動作不用他教，我教你，不是說好給了我你介紹更……”

董佳美嘟嘟囔囔拉着黃婉岚走遠。

宋君如看着眼前的顧明朝：“做什麼？教我？”

宋君如心情不好，随口碰瓷，管顧明朝想幹什麼，她當顧明朝是想教她，還作勢把手遞過去。

宋君如舉着手，燈光下她的手指修長纖細，像春天剛剛萌芽的柳條，玉嫩柔荑，泛着珍珠似的光澤，仿若入手就會溫香軟玉。

顧明朝擡眼看她。

青絲如畫，滑過的風微微一縷撩起揚在她頰側，戲谑的表情挂在她臉上，像一張面皮，眼底是無波無瀾的安靜。

随意伸出的手近在她側，不見遞出的誠意。

宋君如覺得無趣，正要收回手。

顧明朝握住了。

纖白手陷入異于膚色的大手裡，手形的差異，像是軟玉入懷，完全覆蓋。

顧明朝突然的舉動。

宋君如傻眼。

顧明朝握住宋君如手的一瞬，畫面展開——

……淩亂的裙擺向上曲折，女人的纖長玉白的腿被托盤在腰間，圈在腰後的腳趾粉白圓潤，卷縮着從裡到外透着粉白，似難難耐勾住黑色夾皮帶，腳趾輕卷進去。

托着的手臂結實有力，另一隻手扣在如黛青絲上，絲縷绯綿，唇舌炙纏，像是要将人融化，水漬聲清晰的響，逐漸，半個結實的手臂消失，衣裙輕曲蔓動，盡數遮掩……

顫動的長睫下溢出輕音，似忍非忍，紅唇微松，想要躲，又被扣回來……

即使隻一眼，顧明朝也看得清晰。

他和宋君如的面容幾乎貼臉放大，似是怕顧明朝眼瞎，細節盡顯。

顧明朝松開宋君如的手，眉眼看不出情緒。

顧明朝想握就握想撤就撤的行為讓宋君如反應過來。

顧明朝還沒松開，就被宋君如握回來。

顧明朝：……

本來還平靜的面色，這下額角繃緊：“松開。”

兩人糾纏的畫面，還在不停播放，眼看就要進入少兒不宜，宋君如卻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

“不是你先握我的嗎？”宋君如眼尾清揚：“軟嗎？”

女人的手反握緊男人的手，粉潤剔透的指間，輕點過男人手背，像是果凍點在筋骨上，柔軟清涼。

顧明朝手臂青筋顯出，正要動。

“哎哎哎！”有人大喊：“快快快，讓開！”

宋君如問聲看去。

男人手順勢退離。

看到剎不住車要撞過來的人，兩人無聲默契，如摩西分海，瞬間分成兩邊。

刹不住車的人沖過他們中間的楚河漢界，最終還是沒能穩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身後的朋友急匆匆追過來，伸手拉人：“沒事吧。”

“嘶——沒事沒事。”

“看你下次還逞不逞能，你以為你和人家一樣啊，這麼快就能學會……”

被拉的女生對朋友強噓讓她靜音，眼角掃過斜後方的宋君如臉有點紅。

她看宋君如很簡單，以為自己也行，現在被朋友說出來，還離當時人這麼近。

很難為情。

不過這也是做賊心虛，她要是不看宋君如，宋君如都不知道那個‘人家’是說她。

宋君如對她笑了一下，看着她更加羞紅的臉，隻覺的心情好了不少。

也懶得和顧明朝計較，宋君如朝顧明娟滑去，喊：“明娟姐，我餓了。”

顧明朝看到的不是宋君如看到的畫面。

兩人看到的畫面不一樣，看到的未來不一樣。

即使是在很短的時間差裡他和她接觸，也看不到她看到的畫面。

回去的路上，顧明朝打着方向盤，望着前路，眼神看不到底。

宋君如在冰上的場景在顧明朝腦海裡倒映，有關宋君如看到的畫面，顧明朝推測出兩個答案。

短發女人。

那張告示。

宋君如看的到畫面，或許和那個女人有關，或許和那張告示有關。

顧明朝沒有忽略宋君如手裡握的告示，一眼掃過，就能看清那是文工團即将招募的通知。

車子駛進大院，去的時候三個人，回來時五個人。

梁鐘宇與黃婉岚與他們不同路。

董佳美坐在顧明娟旁邊，聽到顧明娟和宋君如說顧大伯母寄來的辣八爪魚，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明娟姐，我今晚能去你家吃飯嗎？”聽餓了的董佳美忍不住道。

前排副駕駛的董軍豪趕緊跟上：“我也去。”

最後幾人都去了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