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軍豪都震驚了，“君如你學過吧？”

宋君如握着方向盤，盯着前路：“村裡開過拖拉機。”

村裡不僅開過拖拉機，她還修過拖拉機，一個高中生的含量在村裡還是很有分量的。

董軍豪想起去火車站接宋君如那次，她對車确實稀疏平常，難道就是因為開過拖拉機的見識？

拖拉機自然算車，董軍豪幫老農開過，後面挂着一截車廂，轉向時尤其要注意，不算好開，跟私車比有點笨重。

宋君如是因為開過拖拉機，所以才學的這麼快？

可這是退役軍用越野啊？！

這輛車還是顧明朝獲功後，上面特批才申請到的，并不是路常見到的私車。

董軍豪被宋君如好像摸到方向盤就能開的實力震撼。

宋君如倒也沒有董軍豪想的那麼輕松，看顧明朝開車簡單，有車子駕駛經驗，她上手也是難的。

無論是尺寸重量，還是動力懸挂，這輛車都比一般車操作難度要大，對油門的精準度要求更高，一不小心不是起步過猛就是加速過快，但顧明朝很穩，像是一根牢牢牽引宋君如的繩，錯位時就拉回來。

“松油門，方向盤左轉30度。”

“踩刹車，下壓半指。”

“……”

“打直。”

顧明朝保持随時能出手的近側，再加上準确的指令，宋君如漸漸找到開這種車的感覺，越來越熟練。

脊背上繃起的汗感覺到了涼意，握着放方向盤的手不再緊繃。

宋君如也有閑心和顧明朝說話：“顧明朝，你可以啊。”

宋君如是真心感歎，她敢這麼大膽上手，依仗除了她的經驗，還有顧明朝。

顧明朝懶的理她。

車子在路上開始平穩行駛，在宋君如眼裡自己不過是有所依仗，但在董軍豪眼裡宋君如簡直天賦超群。

誰能在短短時間内就做到這種程度？！

董軍豪：“君如你有空一定要去考個駕駛證。”

宋君如：“拖拉機結業證行嗎？”

“不行，農機用的是農機駕駛證，你需要去考個C照。”

對于這時各種證的區分，宋君如不甚清楚，不過動腦子也知道不行，宋君如也不失望，她又不是要開多久，她現在就是學車。

在空曠的地方以及兩個專業駕駛人的看顧下學車。

宋君如望着前路，給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車玻璃印出宋君如開車的模樣，陽光灑在臉側，睫毛落上一層淺光，神情專注，握着方向盤的手指不再緊繃，逐漸舒緩，讓人想起她開倉的樣子。

拉動倉栓，鎖定扣機，倉口下垂，按下保險。

熟練、準确、銳利、放松。

宋君如越開越順，宛若當初練倉一樣，逐漸找回感覺。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曾經學過。

行駛過坦蕩的路面，車子開始彙入主路分路，前方開闊的視野漸漸消失不見。

看着宋君如打着方向盤進入小路，偏離航線，顧明朝：“你開錯了。”

宋君如：“你記錯了。”

宋君如一本正經的開口，腳下微踩了下油門。

早靠回椅背的董軍豪聽到兩人對話，擡頭探看。

左右掃了一圈，董軍豪也道：“君如，你真開錯了。”

宋君如：“你也記錯了。”

董軍豪：……

顧明朝：……

她說的這麼認真，心智不穩的人很可能會懷疑自己，但車裡兩個顯然都不是這樣得人。

“有沒有可能是你記錯了？”董軍豪遲疑了一下。

“有可能。”宋君如說的面不改色，順勢又拐了個彎，路線徹底偏離，接下來的路也不再适合她開，宋君如這才開口，柔弱求助：“哥哥，怎麼辦？”

顧明朝隻覺的太陽穴突突的疼。

“下來，我開。”

宋君如乖乖停車，一她沒又證，二接下來的路也不适合‘學車’。

宋君如交接的很爽快。

“哥哥，我相信你，即使是錯路，你也能開回家的吧……”

換好位置宋君如開始給顧明朝哐哐戴高帽，顧明朝迅速成為她口中宛若下凡的救星。

聽得董軍豪差點憋不住笑。

不過他順着宋君如的話看了看路，順嘴道：“放心吧，明朝行不行不知道，哥哥一定行，不掉頭也能把我們帶回去。”

顧明朝手背青筋繃起：“閉嘴。”

董軍豪憋不住笑：“我又沒說錯，再拐回去還多繞一截。”

宋君如戴的高帽也不是全然無理，走另一條路不過是繞點，相比于掉頭拐回去走大路還是省事的。

董軍豪不明白宋君如是怎麼頂着兩個人視線，一本正經把錯路開這麼長的。

董軍豪想起這一路，憋笑的腮幫子疼：“君如，你是這個。”

董軍豪忍笑豎起大拇指。

“哥哥才是。”宋君如立馬把帽子端顧明朝頭上，按好：“哥哥你就是最棒的。”

顧明朝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