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母:……
董母一邊起身去給她拿錢,一邊沒好氣的罵她:“該,讓你以前狗眼看人低。”
這幾天大院的熱聊話題,董母還是耳聞過的,據她所聽宋君如可沒說過什麼收費不收費的,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董佳美不是很贊同,小聲嘟囔:“我哪有……”
但也确實不敢太大聲,她好像确實做過些不讨喜的事,說完一生氣,又硬氣道:“我給錢!”
董母:“有本事你别問我要。”
董佳美急:“那我沒錢了嘛。”
董母:“天天你手裡的錢也不知道都花哪了,你哥給你的零花錢也不少,你奶奶也偷偷給你塞,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他們慣的,你看我和你爸……”
說到最後董母又來了句:“我看還是直接剃平頭,記住教訓。”
董佳美再次破防:“不,我死也不剃。”
這話董母之前也說過,甚至董父也贊同,家裡唯一勉強支持她的隻有她哥,還支招讓她去問問宋君如。
董佳美最近雖然宅在家裡,但對外面的風聲也不是沒聽。
她想知道有沒有關于她的議論,她不想讓人知道她的頭發,這還不如胳膊被砍一刀呢。
大院的孩子,即使嬌氣如董佳美也是能見血的。
好在大院沒什麼風聲傳出來,這讓董佳美安心不少,自然也聽了一耳朵宋君如的變美小技巧。
聽得她抓心撓肝,想去又不好意思,董軍豪算是推了她一把,她總不能長時間不出門吧,但她也不想剃平頭。
董佳美抱住頭。
她不要!
“……也不知道你像了誰。”董母絮絮叨叨将錢拿給她:“不要小氣,該道歉道歉,該付錢付錢,該感謝感謝,救命之恩,怎麼報都不為過……”
董佳美狀似不耐的接過錢:“我知道。”
“喏,你要的東西我都拿來了。”董佳美回到顧家,迅速把手裡的東西一股腦塞給了宋君如。
宋君如看着手裡塞來的手絹和錢,挑了挑眉。
“倒也不必這麼多。”
董佳美甕聲甕氣:“感謝。”
董母說的她都知道。
她知道要不是宋君如進來,迎接她的是什麼。
那個兇神惡煞的刀疤男也不知道經曆過什麼,對女人極其憎恨,一邊割她頭發一邊恐吓她,甚至說要怎麼走,坐那條船,把她運到哪,如果按照黃婉岚的時間,她……兇多吉少。
董佳美是不長腦子,但不是沒腦子。
她是真感謝宋君如,沒人知道她看到宋君如的那刻,就像是見到了那次雨夜裡電筒光照下握倉的宋君如。
濃稠粘滿的安全感。
但她不好意思說。
“還有……對不起。”董佳美羞紅臉,嗫嚅道:“錢都給你。”
董佳美有點局促,其實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宋君如拿着錢,倒不覺得董佳美這是羞辱,隻這個年份,不興這個,容易犯錯。
她還住在顧家。
宋君如沒應:“一碼歸一碼。”
宋君如隻拿該拿的,将剩餘的還給董佳美。
董佳美握着錢,有點無措。
宋君如徑直對她道:“你握着鏡子,看我怎麼弄,以後你出門就這樣弄,頭發長了,可以去修修……”
董佳美的頭發有長有短,有秃有密,其實按照董母說的直接推成平頭,慢慢養養就好。
但董佳美不願意。
宋君如将她頭上能撈起的長發,分到兩側,勉強辮了兩個麻花辮隻不過細了點,将發尾窩住看不出發量,再将麻花部位扯松看起來不單薄,之後挑中一條董佳美帶來的布花手絹。
壓着董佳美發際線退二指又不露秃的位置裹住,頭巾尾部自然下垂,在腦後較底的位置系起來,麻花從系起來的兩側空位穿出。
布花包裹,微微扯開兩角,麻花搭在兩側,整看起來即俏皮又元氣,那些亂七八糟的的頭發都看不見了,董佳美眼看着鏡子裡大變樣的自己,眼睛一點點睜大,最後直接圓了。
最後,興奮的直接蹦起來。
這誰還能看出她的頭發!
沒想到手絹還能這樣用!
對着鏡子左照照,右照照,董佳美開心的不得了,一開始宋君如提到讓她拿絲巾或手帕過來時,她死活都不想出能怎麼改變她的頭發,她唯一想到的就是鄉下老太太布巾系頭的場面,和她剛才來顧家圍巾包頭的情景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沒想到同樣的東西在宋君如手裡就是能化腐朽為神奇。
同樣是頭巾,但是好好看啊,一點都不土。
董佳美激動的都忘記自己的尴尬了,一秃噜嘴就将董母念叨的話說出來:“我媽說的沒錯,君如你這人就是當家主母的範,根本沒把我小氣吧啦的狗眼放在眼裡,怪不得我媽老在我哥跟前唠叨你。 ”
董軍豪:?!!
他剛邁進來的腳,恨不得砍掉,這真是他親妹??!
你在說什麼虎狼之詞,嫌你哥死的不夠快?
董軍豪對上樓上正要下樓的顧明朝,一連三否:“我不知道。”“我沒聽過。”“董佳美在放屁!”
被放屁的佳美:……
董軍豪瞪了眼這糟心妹妹,一天天也不盼着他點好。
除了顧家長輩知道小時候顧明朝念叨過自己‘醜媳婦’,董軍豪也知道。
甚至他知道的更多!
家裡這玩意可真是他親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