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敗下陣來:“随便,老師說這一層都是空的,你住哪一間應該都可以。”
“哈!那老子就住你隔壁了!”五條悟當即決定。
夏油傑默默握緊了拳頭。
五條悟湊到夏油傑面前,鼓起腮幫子,“呼”的一口氣吹起了夏油傑精心梳出來的劉海:“劉海真奇怪啊!”
夏油傑勸自己不要和這種家夥生氣。
“阿拉,居然是優等生的類型嗎~真~無~聊~啊~”
夏油傑忍無可忍:
“出去打一架吧,五條。”
家入硝子剛躺到床上,就感覺到地面震了一下,外面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隆聲,随即是五條悟嚣張至極的狂笑。
家入硝子想着,塞上耳塞,鑽進被子蒙住頭,不去理會外面那兩個笨蛋又幹了什麼。
果然,還是理解不了這個年紀的男生在想些什麼,要是同期生裡有女生就好了。
寝室外。
在五條悟一發”蒼“轟爛了花壇、夏油傑的虹龍抽倒了兩根木柱後,兩人默契地停止使用術式,而是純粹靠體術,你一拳我一腳地開始肉搏。
五條悟的腹部挨了好幾拳,夏油傑的嘴角也挂了傷,五條悟一拳轟向夏油傑的面門,夏油傑旋身躲過,迅速一個肘擊沖向五條悟的胸口,卻被五條悟的手掌格擋住,五條悟沖夏油傑挑了挑眉,随即被夏油傑一個跪姿背負投甩了出去。
五條悟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好像重力對他沒有絲毫影響,夏油傑站起來,朝五條悟勾了勾手指:
——再來。
五條悟眼中流露出的戰意更盛:
“相當不錯啊,優等生,比老子想的——還要有趣啊。”
不枉他聽夜蛾正道說這一屆可能是“最強的一屆”後,在京都大鬧一場後任性跑來東京。
擁有無上限的咒靈操術的咒靈操使,明明應該和不擅長近戰的式神使一樣,卻出乎意料地擁有相當水準的體術。
可以和自己、有潛力和自己比肩的咒術師……
五條悟越來越興奮。
“呵,你也一樣。”夏油傑還是第一次和咒術師動手,沒有和咒靈對戰時的粘膩不适和作嘔,隻有少年人的亢奮和熱血。
兩人越打越激烈,直到夜蛾正道出現。
“你們兩個!”
鐵青着臉的夜蛾正道出現在兩人面前,看清兩個新生破壞的建築後,夜蛾正道的怒氣幾乎凝成實質:“悟、傑,你們兩個把這裡打掃幹淨!”
夜蛾正道本以為隻有五條悟難搞,沒想到懂事如夏油傑也會陪着五條悟一起發瘋。
青春期的男孩子,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夜蛾正道看着兩人青青紫紫的臉,居然連五條悟都沒有使用無下限,夜蛾正道瞥了一眼正在裝作無事發生的五條悟和一臉不好意思的夏油傑,歎了口氣,給家入硝子打了電話:
“……在休息嗎……不、沒有出任務 ……是這兩個臭小子打起來了,現在方便給他們治療一下嗎……不、沒有少胳膊少腿、也沒有骨折……”
“……不會隻是淤青和擦傷這種小傷吧?”家入硝子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到在場師生三人的耳朵:“那就讓笨蛋自己消化一下吧,反正他們不會隻打這一次的。”
被挂斷電話的夜蛾正道沉默地望向自己這兩個惹事生非的學生,被家入硝子道破本質的兩個笨蛋雙雙望天,假裝和自己毫不相幹。
夏油傑指揮着咒靈清理現場的破瓦頹垣,五條悟拿着掃把東一下西一下地亂掃,時不時跳到夏油傑的咒靈面前搗亂。
“五條,不指望你幫忙,但是,”夏油傑冷笑着指了指被五條悟弄亂的清理物,“至少不要給别人添麻煩,這是最基本的常識吧。”
“老子有在幫忙啊。”五條悟拽的二五八萬。
“不,你沒有。”
“老子可是把這——麼一大片都掃了一遍!”
“那是咒靈清理幹淨的!”
“哈?你是想要抹殺老子的功勞嗎?”
“老師隻是讓我們清理打爛的花壇和柱子,不需要你掃地上的落葉。”
“地上濕成這樣難道不是你的咒靈幹的嗎!”
“那是因為你把地上的灰塵都揚起來了!不撒點水怎麼行!”
“你管這叫一點水嗎優等生?”
兩人一邊鬥嘴一邊打掃,險些又打了起來。
“呼——”
夏油傑重重砸進柔軟的被褥裡,臉頰蹭了蹭枕頭。
這一天,感覺比祓除一百個咒靈還累。
夏油傑翻了個身,盯着天花闆試圖放空自己,刺痛的嘴角提醒他處理傷口。
夏油傑掙紮着從床上爬起,給自己草草上了一些藥膏。
浴室裡水汽氤氲,夏油傑仰頭站在花灑下,水流從額頭滑過,任熱水沖去身上的泡沫和一天的疲憊。
回憶着今天發生的一切,夏油傑心底湧起微妙的酸澀:
自己,是真的踏入了咒術師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