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九斤一眼就認出那女修……的劍。
【劍名劍:一把由天外隕星打造的稀有名劍。】
那女修看上去三十餘歲,樣貌平平無奇,讓人過目就忘,憑借那把劍,姬九斤才想起來她初到涞源小會時,就曾經碰到對方在酒樓二樓喝酒,不過當時對方僞裝出煉氣層水平,現在則通體渾厚真氣顯露無疑。
境界差距讓姬九斤無法判定對方的準确修為,但從旁觀人的畏怯神态中,她能大膽猜測出對方也許是金丹期修為。
可真是少見啊!
涞源小會雖然來往修仙者衆多,但畢竟是為低階修煉者開設的座談交易會,會來這裡擺攤的大多是煉氣期修為,隻有少數人以及監事弟子會是築基期。
而煉氣期、築基期對上金丹期,就像幼兒園、小學生對上大學生一樣差距巨大,難怪圍觀的人衆多,卻沒幾個敢開口的。
“前輩,此乃黃粱酒,是由我黃家祖傳秘方所制,一壇酒需釀制百年方成,期間耗力巨大,不知可否換得一把防禦性中階法器?”
終于,一名黃衣男修按捺不住,捧着一壇酒率先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衆人有的抽氣驚歎,有的則不動聲色,康師姐鼻子微微噴氣,面露不屑,姬九斤湊近她幾步,低聲問道:“那黃梁酒我在古籍上見過,似乎在南部很有名?長久飲用甚至有助于修行。”
康師姐同樣低聲回答她:“算是有點薄名,但中階法器多珍稀難得,防禦屬性的更是少之又少,上萬靈石也無處買到,單憑一壇酒想換一把防禦性中階法器,也太大言不慚了。”
姬九斤恍然大悟。
果然,那金丹期女修接過黃梁酒,不過低頭嗅聞一下,便将壇子原樣抛了黃衣男修懷裡:“酒液不純,年份不夠,回去再精簡一下祖傳秘方吧。”
她信口幾句,就将黃粱酒貶低了個徹底,但黃衣男修漲紅了臉,表情羞惱不忿,卻一句話都不敢反駁,灰溜溜退出了人群。
接下來又陸續有幾個人求換,那女修似乎對酒極為挑剔,絕大部分都拒絕了,隻有少數一、兩個人換得了心儀的丹藥或者法器,喜滋滋地抱着丹藥或者法器離開了。
難怪他們高興,一個僅供消遣的娛樂,一個真正能幫助自己修煉的丹藥或法器,正常修仙者都知道該怎麼選。
眼看周圍的人陸續上前詢問交換,易師姐連聲歎息,隻恨自己沒有這方面的收藏,傷心地拉着姬九斤遠離了這個傷心地。
姬九斤跟着離開,回頭看了一眼,目光閃爍,酒的話,别人沒有她有啊!
等到天色稍晚,她做好僞裝,獨自一人再次轉到了女修的攤位前。
女修擡眼看了她一眼,神色懶懶:“又來?你有什麼酒?”
“我沒有酒。”看着對方視線落到她被黑紗包住的臉下,姬九斤咬了咬牙,語速又急又快:“我有一種适合釀造[醉生夢死]的百年靈草名為醉骨草,舉世難尋,想換一本玄級功決!”
【醉骨草:釀酒材料,[醉生夢死]的原材料之一。】
這是她意外撿漏的一株可以釀酒的百年靈草,但撿漏後她翻遍修仙古籍,不光沒有找到這種靈草的來曆,甚至連帶所謂的醉生夢死,都沒有找到任何筆墨記載。
這讓姬九斤一度懷疑靈草是不是砸手裡了?畢竟東西再好沒人識貨,照樣是明珠暗投。
她深吸了一口氣,緊張地盯着女修檢查靈草,這女修看上去嗜酒如命,應當認識吧?
“我嘗遍世間萬酒,從未聽說過醉生夢死這種酒,也未見過這種靈草。”女修說。
姬九斤天都塌了,還真砸手裡面。
“不過這靈草确實有屬于醉陰酒的甘辣味道,又多了一份紅絲酒的香甜,不錯不錯,是味釀酒的好材料,我要了!”女修道。
姬九斤長呼出一口氣,發自肺腑地疑惑,這群人說話怎麼都愛大喘氣呀?
女修終于提起來了精神,拿着靈草左右端詳,頭也不擡一下,她邊說邊随手一揮,攤布上便掉落下幾個玉簡、書籍、書頁:“喏,你要的功決,挑挑吧。”
姬九斤顧不得腹诽對方把珍稀的功決像撒紙一樣撒了一地,便直接一一看了起來。
兩個玉簡分别是“天火烏”、“辟寒軸”,顧名思義,一個适合火屬性靈根,一個屬于适合冰/水屬性靈根,都是威力很大的攻擊性功決:“天火烏”随着修煉甚至還能在體外修出一層天然保命真火,可謂是攻守兼備。
書籍為“金剛決”,是一門佛修功決,主要側重于體修,強健體魄,練成之人可鑄就刀槍不破金身。
看這前三個功決的時候,姬九斤還在心裡糾結度量哪本最适合自己,但這份糾結在看到第四個功決時便轉變為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