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越沒有直接回家,在市中心下車,繞路去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自助商城。
他聽公司裡的小姑娘議論過,這家商城雖然價格偏高,但食材新鮮,高端,物有所值。
他今天上班、下班的路上一直在考慮給蘇衍的回禮。還有小呂的照顧,特意給他重新排了班,也得表示表示。
蘇衍和他AO有别,最好還是送吃的,吃完就沒了,不會一直留着,讓人“睹物思人”。
就像蘇衍送他蛋糕。
他在網上搜了下那家蛋糕的紙盒,一小盒就要兩百多星币。
蘇衍能做到明實生物的秘書部,工資肯定很可觀,不缺錢。他送他覺得貴的,可能在蘇衍眼裡也隻是不值一提的平常貨。
他的回禮不需要讓蘇衍特意記得,不需要亮眼,讓人記憶尤深。但價格上不能低于蘇衍送他的蛋糕。
高檔的水果就很合适,但他不一定什麼時候,或者不知道還能不能再遇上蘇衍。
他的回禮需要方便易帶,體積小,能放在包裡,随身帶着,而且不容易壞。遇到蘇衍的時候,可以随時送出去,若是遇不上,就暫時算了。
思來想去,甯越打算自己烤些餅幹作為回禮。
蘇衍送他蛋糕,他回餅幹也合适。
甯越看着眼前貨架上一百二十星币一斤的草莓,眉頭跳了跳。不是因為一百二十星币一斤的價格,他來這家商城買東西就沒想着省錢,就是看到草莓有點兒條件反射。
omega送和自己信息素一個味道的水果或者其他吃食給Alpha,有那方面的暗示。
甯越趕緊遠離草莓貨架,躲得遠遠的,去旁邊挑了檸檬、香瓜、水蜜桃……
隻要不是草莓,什麼都行,他現在真希望世界上所有的草莓都消失。
回了家,甯越連夜烤了餅幹,放涼,第二天早晨裝袋。
他通勤用的包容量很大,裝兩袋子餅幹不成問題。
每個袋子裡同一個口味的餅幹裝了兩小袋。外邊的大袋子是昨晚在商城買的紙質禮品袋,白底綠格子,簡簡單單,中規中矩的圖案,不會讓人誤會什麼,或者聯想到什麼。
今天下雨,甯越拿了一次性的鞋套套在腳上才出門。
坐地鐵到了新城區,一改老城區的大雨陰沉,新區這邊豔陽高照,日頭甚至有些毒辣。
甯越把鞋套扔到垃圾桶裡,換乘公交。
小呂上午不在,中午吃飯的時候才回來,午休的時候,甯越私下把餅幹拿給了小呂,以表謝意。
小呂當即開了包裝,“哎呀,味道真好。甯工,是不是你們學霸做什麼都這麼厲害。”
“嚴格按着教程來,味道就不會有太大的差别。”甯越說。
“唉~”小呂感歎,“我也按着教程來的,但就烤不出這個味兒。”
“我得先把餅幹送回辦公室,不然讓别人看到,給我分了,我都沒地方哭。”小呂說。
有人喜歡自己烤的餅幹,甯越自然高興,整個下午心情都很好。這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下班。
他們一直在車間裡緊鑼密鼓地幹活兒,外邊什麼時候開始下的雨都不知道。
也是,老城區那邊早晨雨下的那麼大,現在新區這邊跟着下雨也不奇怪。
“啊啊啊!我沒帶傘啊。辦公室裡的傘上次帶回家,就一直沒拿回來。”小呂哀嚎。
“你男朋友今天不來接你嗎?我這有傘,咱們一起走。”甯越說。這兩天他都是和小呂在公交車站台分開的。
甯越說着又從包裡拿出一副一次性的鞋套給小呂。
“甯工,你連這個都備着?”小呂驚奇道。
甯越解釋,“我家那邊今早就在下。”
小呂又問,“那你給我了,你還有嗎?”
他确實就備了這一雙。甯越低頭,看了眼小呂腳上的帆布鞋,“你穿的布鞋,出去一分鐘用不上就得濕透,我的鞋沒那麼容易濕。”
“你家遠,你回家不也得濕嗎。”小呂把鞋套又推回甯越手裡。
兩人正僵持着,車間門口突然款款走進一個颀長的身影,從容優雅和淩厲逼人的威壓兼具,長身玉立,西裝,薄風衣,前後交疊的雙腿修長有力,好像在走T台。
是蘇衍。
甯越喉結滾了滾,不禁握了握拳,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好像每次見蘇衍都格外費神。
人真沒法控制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