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了房間,甯越搶在司柏川之前掃了付款碼。
“一定要跟我分這麼清嗎?”司柏川哭笑不得。他這是第一次被跟自己出來的omega搶在前面付了錢。
“沒有。”甯越解釋,“這房間是我住,自然我付錢。你已經冒着這麼大的雨,開着車載着我到處找酒店了,怎麼再能讓你幫我付錢呢。”
“但我是你的男朋友,以後也會是你的Alpha。”司柏川一雙漂亮深邃的眸子,深深盯着甯越,“照顧自己的omega,是每個Alpha的天性。”
甯越好像被“男朋友”和“Alpha”幾個詞燙到,纖長濃密的眼睫慌亂快速地眨了兩下,目光閃躲,迅速移開和司柏川對視的視線,倔強地辯解道,“但現在還不是。”
“很快就是了。”司柏川從前台手裡接了房卡,“我送你上去。”
“嗯?”
甯越大腦轟一下,有些遲疑,蘇衍不回家嗎?
雖然剛剛聊的挺好的,但這發展也太快了,他有些……
才确定了戀愛關系,他怕一旦上了樓,不好再拒絕Alpha提出的什麼要求。
甯越的表情一看就是想到别處了,司柏川笑着提醒,“剛剛還沒聊完呢,我們上去繼續。”
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司柏川上前半步,故意在甯越耳邊低聲道,“寶貝兒,做你男朋友這件事,我可是一天都不想拖。”
油嘴滑舌,但配上Alpha這張臉和聲音——
甯越對司柏川的聲音完全沒有抵抗,那聲音好像帶着電流,從耳朵開始,蹿到頭皮,酥酥麻麻,沿着脊椎,遊走到四肢百骸,引着全身的細胞與之共鳴。
這人不去當聲優、做主持簡直是浪費。
蘇到腿軟,耳朵懷孕,說的就是現在的他了。
甯越耳邊回響着Alpha說的每一個字,像個牽線木偶似的,亦步亦趨地跟在司柏川後面,進了電梯,上了樓。
為了符合蘇衍的身份,司柏川特意選了家比較平常的酒店,一晚上五百多星币。
這家酒店的特色是溫泉水,一進門就是寬敞明亮的玻璃房浴室,正對着床頭,用的壓花玻璃,雖然看不清裡邊的具體景象,但,甯越恨不得現在就跑賓館外面再仔細瞧瞧,是不是走錯了什麼地方。
司柏川倒不在意,随意坐到床上,“這床有點兒硬,但看着還挺幹淨。”
“在門口站着幹什麼,過來坐。”司柏川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Alpha慵懶從容,精雕細琢的五官和無可挑剔的身材,随便往床上一坐,就堪比時尚雜質精心策劃的封面。
甯越心跳加快,震得胸口疼。
甯越屏着呼吸,矜持着,慢慢吞吞地挪了過去,坐在離Alpha半尺的距離。
他判斷有誤,兩個成年男人,屁股相隔半尺,上半身便若有似無、近乎挨着了。
司柏川極為自然地把他肩上的包拿下來,仍在床頭,“還挺沉。”
“還行。”甯越解釋。他包裡常年備着抑制劑、信息素貼和一些日常可能用上的細小物件,這會兒,雨傘擱在門口,沒放在包裡,已經很輕了。
“剛剛說到哪兒了,啊,弟弟,我家裡也有個上高中的弟弟。”司柏川看着甯越說道。
提到家裡的事,甯越眉頭微蹙,手指有些緊張地抓了抓床上的被褥,問司柏川,“你真的不介意我是被領養的?”
“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但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你父母也不介意我這樣的家庭?”甯越問的小心翼翼。
“這沒什麼。”司柏川笑道。
“我要的是你,又不是你們家。”司柏川擡手去理甯越耳邊的頭發,見人沒躲開,骨節分明的手指便順着鬓角劃到omega白淨的臉上。
“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但也是兩個人相愛的人,脫離原生家庭,重新組建一個新的家庭。”司柏川緩緩說道,“我父母都是很開明、很好說話的人。特别是我母親,她是……”
司柏川一頓,眉眼微揚,笑着給在上京藝大帶研究生的母親重新安排了個職位,“我母親是高中的美術老師,為人師表,待人真的很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