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Alpha拐出房間不到兩分鐘,就端進來一碗青菜粥,一碗銀耳蓮子羹,一鹹一甜,還都是溫熱适口的溫度,甯越才意識到,這病房好像不是簡單的單間。
為了防止發情期的omega互相影響,發情期住院的omega一般都是單間,但這間病房給人的感覺好像有些不一樣。
眼鏡沒在身邊,他看什麼都迷迷糊糊的,也分不清遠處陳設的好壞。但近處床頭的儀器還是能看清,行業裡,算頂配了,絕對不便宜。
“這間病房是不是挺貴?”甯越問。
“還行,你算家屬,員工福利,内部價。”司柏川笑盈盈地看着甯越。
“家屬”,甯越嘴唇動了動,什麼也沒說出來。
他和蘇衍之間的關系,就像加了催化劑,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推搡着,總比他預想的要快一步。
他剛想好如何解決上一個環節的問題時,就已經被推到了下一個環節。
永久标記。
要想清除他身體裡的A用抑制劑分子,隻有兩個辦法,要麼做清除标記手術,要麼找一個Alpha永久标記。
在沒有蘇衍的情況下,他會選哪個治療方案?
和一個陌生的志願者Alpha上床,被撬開生殖腔,體内成結,标記?
隻是想想都讓人惡心,背脊生寒。
他甯願做标記清除手術。
那現在有蘇衍,隻不過是多給了他一種選擇——被蘇衍标記,或者說延遲、無限延遲做标記清除手術的時間。
若是和蘇衍修得正果,相攜白頭,就是無限延遲,這輩子都不需要考慮标記清除。這次意外便隻是推進、促進他們感情的加速器。
若是他和蘇衍沒能走到最後,那也不用怪誰,隻相當于把現在需要做的、因為這次意外引起的标記清除手術延期。
一場标記清除手術,既能解決A用抑制劑的問題,也能給他和蘇衍一次試錯的機會。這麼一想,他好像還賺到了。
A用抑制劑的作用下,本該趨于結束的發情期絲毫沒有減弱,一波強似一波的情潮綿延磨人,轉眼間就将間歇期稍微恢複清明的理智侵蝕殆盡。
“蘇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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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香甜醉人的草莓信息素分子都被一個清凜溫和的雪松信息素分子牢牢包裹住,像極了此時床上的兩個人。
司柏川第一次對一個omega永久标記。
他信息素等級過高,被他标記過的omega很難再找一個Alpha覆蓋标記,幾乎隻能做标記清除手術。而标記清除手術對omega腺體傷害極大,一個omega一生隻能做一次标記清除手術,迫不得已需要做第二次标記清除手術時,醫生一般會建議直接摘除腺體。
摘除腺體并不能讓omega變成beta,隻會讓omega各種激素、内分泌失調,逐漸影響到身體其他器官和系統,最後死亡。
摘除腺體的omega需終身服藥,5年存活率80%,10年存活率就隻有10%。
司柏川從不虧待跟過自己的omega。你情我願,等價交換,消遣的時候,永久标記這種沉重又傷害身體的事就沒必要了。
但甯越又和之前的omega不一樣。
甯越不知道他是誰,不要他的錢,不需要他手上的資源和人脈,隻是單純的喜歡着他這個人。
甯越喜歡他這個人,不是因為他是“司柏川”司家的繼承人,隻是單單的喜歡他這個人。
甯越喜歡他。
隻是想到這點,司柏川的心頭就比棉花還軟,比蜜糖還甜。
許是剛剛永久标記,信息素作祟,一看到甯越,他就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甯越面前。
雖然标記甯越是因為A用抑制劑,但不可否認,他是有些喜歡甯越的。
他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隻會對未來的妻子永久标記。
而現在,甯越身體裡的每一個信息素分子都沾染着他的信息素分子,甜膩的草莓信息素被雪松信息素緊緊裹住,甯越從内至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根汗毛都有着他的氣息。
若非用了避孕的藥劑,經過兩天兩夜的荒唐淫靡、無數次重複的成結、标記,甯越肚子裡應該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永久标記。
甯越完完全全、真真實實的是他的omega了。
一次次的重複标記中,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對甯越的占有欲正在無限膨大,在過去的兩天裡,又因為甯越對他的渴求、乖順、依賴,逐漸膨脹的占有欲被一次一次、無限度的滿足。
他想,即使這場戀愛養成的遊戲結束了,他也不會放開甯越。
既然永久标記了,那就要負責。
若是甯越實在想要一個名分或者孩子,他可以把“蘇衍”這個身份坐實了,給甯越和他們的孩子一個合理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