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柏川朝着周圍駐足看熱鬧的人掃了一眼,不能對甯越發的火,便朝着這些試圖窺探他的omega的人身上燒去。
司柏川大步流星,将甯越抱回車裡,系好安全帶,“你看,滿大街的人,我當街搶了你,有人出來制止嗎。”
甯越被他堵的說不出話,正常人,但凡有點兒腦子的,看到司柏川這輛星車,也不會往前靠。
分手三個月,杳無音信,Alpha現在這态度……
甯越煩躁地蹙了蹙眉。
這段時間,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讓他疲憊不堪。哪怕面對司柏川,心裡有無盡的憤恨,也是有心無力,擡擡眼皮的力氣都是咬牙擠出來的。
“新的住址在哪兒。”司柏川開着車,邊輕聲詢問。
甯越盯着車窗外,充耳不聞,眼皮都沒擡。
司柏川也不惱,耐心道,“我知道你搬家了,也知道楓林路的那間出租屋住進了一對年輕的beta情侶,還知道你把我的衣物用品都扔垃圾桶了。”
說到這,司柏川有些牙癢,他是頭次遇見這麼敗家的omega,忍不住轉頭看甯越,“寶貝兒,你知道我那些衣服都多少星币嗎。”
盯着車窗外的甯越突然變了臉色,驚叫道,“啊!你看車!!!”
司柏川一愣,反應過來,一把将甯越護在懷裡,眼看着要撞上旁邊忽然插隊進來的汽車,星車檢測到危險,自動切換到智能駕駛功能,有驚無險,躲過一劫。
司柏川抱緊懷裡的omega,摸了摸甯越後腦勺,安撫道,“沒事,沒事了,不怕。有我在呢。”
甯越呼吸急促,本就虛弱的身體雪上加霜,心跳過快,幾乎不能呼吸,臉色慘白,身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輕輕顫抖。
甯越接連做了标記清除手術和腺體幹細胞移植,身體裡信息素嚴重不平衡,容易應激。
星車已經切換到自動駕駛,司柏川幹脆調整了座椅,将甯越整個抱在懷裡,把omega顫栗的身子緊緊按在自己寬厚的胸膛,緩緩釋放出些許安撫性的信息素,希望以此帶給omega幾分可靠和安全感。
剛做了标記清楚手術,捐了腺體幹細胞,甯越現在自身産生的信息素很淡,對周遭的信息素也不敏感。他自己感覺不到,但身體裡的每個細胞,因為慣性,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還記着Alpha的信息素,不知不覺間,呼吸竟也漸漸平穩下來。
“星車安全性能很好,很難出現交通事故。”實在躲不過,還能騰空飛起來。
司柏川輕撫甯越的後背,待到懷裡的人情緒平穩下來,才摸着甯越的臉,柔聲問道,“乖,你新家在哪兒。”
甯越皺皺眉,逐漸從險些撞車的驚懼中緩過來,突然意識到兩人此時暧昧親昵的姿勢,一把推開司柏川,就要從司柏川腿上下來,卻被Alpha掐着腰按住。
原本就不盈一握的腰,如今隔着厚厚的冬衣,依舊是兩手能握住的程度。這人到底是瘦了幾圈。
司柏川心裡一陣自責和愧疚,“甯越——”
“放手。”甯越冷着臉道。
司柏川不放人,還把人圈的更緊,“你不說,那很好,正合了我的意,我帶你去我家。”
“你什麼意思?”甯越有些不耐煩,紅着眼睛問。
司柏川去理他臉邊的頭發,被甯越一扭頭躲開了,司柏川讪讪地改摸甯越的臉,“字面的意思,既然不能好好說話,那就先搶回家再說。”
“我現在還在讓你選,是回你家,還是回我家。”
“這車,你是下不去的。”司柏川強調。
甯越氣得發抖,抓着司柏川的胳膊,紅着眼睛瞪司柏川,質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們分手了,司柏川,你還纏着我幹什麼!你還想怎樣!”
甯越多數時候都是理性、情緒穩定的,看着此時被他逼到近乎要崩潰的甯越,司柏川隻覺得自己的心髒被扯得生疼,語氣又軟了幾分,“寶貝兒,我們什麼時候分手了,在那種情況下,那隻是你單方面的說辭,是置氣,我沒有同意,何來的分手。”
甯越厭惡地皺眉,“你聽不懂人話嗎?”
精神和身體上的雙重疲憊,讓他隻想盡快地擺脫Alpha,放狠話,“我喜歡的是蘇衍,而蘇衍已經死了,是被你親手殺死的!”
“标記也已經洗了,司柏川,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了。”
甯越突然有氣無力地苦笑,“呵,難道是大少爺你沒玩夠?那真不好意思,跟你睡了半年,我都膩了,想換個唔……”
司柏川吻住甯越亂說的嘴,一翻身,将人壓進寬敞的座椅裡。
“唔……放……”
甯越去推身上的Alpha,Alpha和omega之間力量的懸殊,讓他撼動不了Alpha絲毫。而Alpha對他的身體過于熟稔,司柏川甚至都不需要刻意地去鉗制他推搡掙紮的四肢,隻憑着一個吻,便讓甯越卸了力氣,軟在他懷裡。
身體的反應不能和他的意願、好厭保持一緻,好像身上的Alpha才是他這具身體的主人,這讓甯越陷入深深的絕望和痛苦,極度的自我厭惡。
手術後,甯越身上的信息素極淡,司柏川臉埋在甯越頸側,貪婪地呼吸着僅有一點兒的信息素。
幹淨淺淡的草莓信息素,沒有一絲一毫雪松信息素的影子。
自己的omega身上卻沒有自己的信息素,好像從未擁有過這個人,清清楚楚地意識到這一點,司柏川不甘心地收緊雙臂,将甯越牢牢按進懷裡。
想要标記,讓omega像以前一樣,每一個信息素分子都被他的信息素分子牢牢包裹着。
标記的犬齒酸癢,唇齒緊貼着甯越頸側細膩白淨的皮膚,從甯越後頸傳來的濃重藥味換回司柏川幾分理智,克制着,深吸一口氣,壓下渾身翻騰的血液,聲音沙啞,幾近請求,“甯越,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司柏川從甯越身上起來,深深地看着甯越,“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們重新開始。”
“蘇衍是我,司柏川也是我。你能愛上蘇衍,自然能愛上現在的我。或者說,你愛的人一直都是我。”
“我們還像以前一樣相處,我可以給你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