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他,陪他幹什麼?
甯越在被子裡蜷成一團,他不能再懷孕,不能對不起那個被他打掉的孩子。哪怕還是他和司柏川兩個人,他們兩個人的基因就有成千上萬種組合方式,不可能再出生打掉的那個孩子的。即使基因組成一樣,那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孩子,他們的出生時間不同,年齡不同,往後的人生經曆也會不同。他永遠的失去了那個孩子。
他不敢承認,他後悔了,他想要那個孩子。
幾天後,司柏川風風火火地回了藍星。
“甯越呢。”司柏川邊扯領帶邊問吳姨。
吳姨壓低聲音對司柏川說,“甯先生在樓上休息呢,這幾天睡眠不是太好。”
别墅隔音很好,其實完全不用這樣,但司柏川還是随着吳姨,不自覺地放輕了動作,在一樓洗了個戰鬥澡,拿着給甯越準備的腰鍊上了樓。
卧室裡靜悄悄的,半下午的陽光透過窗紗,顯得溫馨沉靜,加上屋裡的信息素,讓司柏川進來的一瞬間就有了種回了家的真實感。
司柏川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被子裡的omega以一種十分缺乏安全感的姿勢蜷縮着,抱着自己,臉色憔悴蒼白,十分惹人憐惜。
司柏川扣着omega的後頸,吻上了甯越的唇。
甯越本能地推了推打擾自己睡眠的人,熟悉又霸道的信息素很快讓甯越反應過來正在發生的事,他哪有資格拒絕司柏川,甯越近乎自虐,越發地放軟了身子,乖順地配合着Alpha的動作。
第二日,甯越少有的醒在司柏川前頭,他是被腰間的硬物硌醒的,頓了會兒才想起昨晚司柏川往他腰上綁了一條紅色的鍊子。
拴在脖子上的鍊子看不到,拴在腰上的清晰可見,甯越有些抗拒,但司柏川養着他,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這麼早就醒了?”司柏川聲音慵懶餍足,眼睛都沒睜開,先抱着甯越胡亂親了兩口。分别近一個月,怎麼親熱都不夠,他隻想把懷裡的omega吃到肚子裡,揉進骨血裡,融為一體。
強烈的情感凝結成一個臨時标記,濃烈的信息素代替熱切的占有欲注入到omega的腺體裡,随着血液擴散到omega的四肢百骸,這種思緒和念頭才算平靜下來。
Alpha心滿意足地盯着懷裡輕顫的omega,隻是看着,便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安好的。
甯越喃喃道,“能不能——”
話到一半,大腦忽然清醒起來,忙收了口,咽下後半句。臨時标記帶給他的安全感和依賴感,給他做成的錯覺,總是讓他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
自從豐城回來之後,甯越總是不和他對視,司柏川擡起甯越的下巴,讓甯越擡起頭和他對視,耐心地問道,“能不能什麼?你不說清楚,我怎麼能猜到你心裡怎麼想的。”
“我……”甯越目光躲閃。
“嗯?”司柏川鼓勵道,看着不安的omega,又釋放了些安撫的信息素。
沉穩溫和的雪松信息素如春雨般充滿卧室每一個角落,甯越的情緒逐漸安穩下來,語氣裡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抱怨和委屈,“腰鍊,硌。”
司柏川皺皺眉,猛地坐起來,掀開被子一看,哦,沒眼看,他真不是個人。
但他也分不清哪塊是腰鍊硌的,明明工坊的師傅說不會硌人的,估摸甯越隻是才開始戴不适應,畢竟手指上套個戒指還得适應兩天呢,何況腰鍊。
若是以前,他就狠心讓人适應兩天就好了,但現在,甯越這個狀态,乖順的像換了個人,他反倒下不去手了。
“以後睡覺的時候我給你解開,起來的時候再給你戴上。”司柏川妥協。
甯越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沒想到司柏川會聽他的意見,這已經是意外收獲。
司柏川把被子給甯越蓋上,自己跳下床,“我給你拿藥,别忘了吃。”
甯越這才想起,昨晚迷迷糊糊的,司柏川好像給他喂過藥。
甯越抓了抓身下的被子,司柏川現在又是個什麼意思,不是想要他生孩子嗎,怎麼又……
他沒自以為是到認為司柏川非得要個他生的孩子,隻是覺得司柏川在用生孩子的方式懲罰他兩個月前擅自将兩人的孩子流掉,連告訴都沒有告訴司柏川一聲,這嚴重挑釁到了司柏川作為Alpha的尊嚴和權威。
現在允許他避孕,又是為了什麼,他好像沒有辦法相信司柏川說的任何一句話,做的任何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