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瓦西裡的臉色陰郁快要滴出水來:“他們拿着部族内最好的武備,擁有最好的武藝,居然連偷襲這種小事都幹不好,真是有損卡提卡的榮光!死了活該!”
偵察兵弱弱辯解:“對方是阿斯多諾在率軍……”
“閉嘴,别提那個叛賊的名字!”
瓦西裡一腳将偵察兵踹倒,惡狠狠地呸了一口:“該死的賊人!這次我一定要砍下他的頭顱,扔進烈火裡永世灼燒,讓他那些埃維金的騙子一起,永遠不得解脫!”
偵察兵吓得閉口不言,忍着疼痛不敢出聲:“……”
瓦西裡重重喘了幾口氣,滿臉的橫肉堆積在一起,油膩的同時又散發着瘆人可怖的氣質:“我們下的毒起效了嗎?”
“據觀察,毒的确起效了,但他們人多,下去一批,很快又頂上來新的。”
“哼,他們撐不了多久的。”
瓦西裡冷笑:“那麼多人中毒,他們還有多少藥物?不喝水,遲早被渴死。”
偵察兵連忙讨好地笑道:“大人聰明,我們隻要再圍幾天,他們早晚不攻自破。”
“報——”
又有一人急匆匆趕至:“大人,河對岸在換防,撤走了不少人,換上來的人不多,防備很薄弱,而且他們臉色發白,看着像是毒發未愈。”
瓦西裡心中大喜:“好!通知下去,我們整隊強攻!”
“這……”偵察兵遲疑,“大人,會不會太冒險了?我們隻有不到五百人了,對面可是還有幾千人……”
“你這慫貨,怕什麼!”
瓦西裡粗聲惡氣地把人搡到一邊,拿上一把鋼刀就往河邊走:“一群中了毒的廢物,他們還能拿得起武器?”
“可是……”
“等我們拿下這裡,定能得到首領大人的青睐,到時候要什麼沒有?”
瓦西裡眯着一雙蛇目,視線貪婪地攫住對岸依稀可見的稻田和房屋,腦中想起昨夜驚鴻一瞥的少女:“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還不快去!”
“是、是!”
士兵不敢忤逆,疾步跑去集結隊伍:“所有人聽令——拿上你們的武器,準備渡河強攻!”
也有不少卡提卡士兵注意到對岸的局勢變化,同樣以為是毒藥起效了,忙不疊抓起刀劍綁在身上,聽令渡河。
對岸的戰士見敵人來襲,紛紛舉弓射箭,但力道和準頭都不足,十箭九空。
見此情景,瓦西裡越發自信自己的判斷,綴在大部隊後頭渡河。
拿不動武器的家夥,在他眼裡和任人宰割的牛羊沒什麼區别。
瓦西裡竟有些遊泳的天分,在河裡蹬了幾下,很快熟悉了水性,加速往對岸遊去,少頃就摸到了對岸的磚石。
庇護所的戰士們見有人試圖上岸,連忙上前阻攔,卻被早有準備的瓦西裡一刀揮開:“锵——”
阻攔的戰士被這蠻力一撞,連連後退,嘶吼聲震天響:“有敵襲!他們上來了——!”
瓦西裡怪笑着撲上來,沉重的鋼刀虎虎生風,揮動起來竟絲毫不慢,憑着驚人的巨力單槍匹馬将好幾名戰士逼退:“說,阿斯多諾呢,讓那個叛徒滾出來受死!”
越來越多的卡提卡士兵成功渡河,爬上對岸,亢奮之情溢于言表,士氣同樣大漲,将前線庇護所戰士殺得節節後撤。
弓兵見勢不妙,迅速退走更換武備,拼死抵抗這五百敵軍。
霎時間,河邊飄起腥風血雨,所有人都殺紅了眼。
瓦西裡笑聲張狂,揚聲挑釁:“滾出來,阿斯多諾!你這下賤的懦夫,就會躲在别人身後嗎?”
馬雷克混迹戰場厮殺,聞言怒噴:“閉嘴,卡提卡的屠夫!你們這群豬狗不如的劊子手,總有一天會下地獄!”
“呵。”
幾乎聽不清的輕嘲消散在風中,瓦西裡卻敏銳地擡頭,眼神瞬間鎖定了對面一個鶴立雞群的身影:“阿斯多諾!”
瓦西裡像是發現了有價值的獵物的豺狼,提刀殺至阿斯多諾面前:“你這卡提卡的敗類,居然給埃維金人當走狗,去死吧!”
“你才是狗。”
清脆徹耳的女聲從身後傳來,瓦西裡猛地一回頭,前夜無意間瞥見的那名少女正提着一柄比她本人還高的騎槍,金眸爍爍。
星想了一個絕對不會被聯覺信标屏蔽的難聽的外号:“你這死肥豬。”
瓦西裡:“……”
阿斯多諾毫不客氣地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哈!”
瓦西裡的臉都扭曲了,他獰笑着撲向星:“小東西,老子今天就來教教你,什麼叫禍從口出!”
星掄起騎槍,哐地與瓦西裡的鋼刀碰撞,迸濺出無數火花,一招之間便将他逼退一步。
瓦西裡吃了一驚。
這個身材瘦弱的少女,竟有與他硬碰硬的力量!
不等他的輕視之心完全消失,身後刀風逼人,他慌忙側身迎擊,又和阿斯多諾碰了個正着,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阿斯多諾微沉着臉,刀刀狠辣。
瓦西裡冷笑:“放棄抵抗吧阿斯多諾,首領大人很快就會派兵來占領這裡,你以為你們能撐得了多久?别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的戰士早就中了毒,這裡已經被我們包圍了!”
阿斯多諾嗤笑一聲。
星:“是嗎?那不如,你仔細看看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