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來是用上了他聲勢浩大的瞬移技巧啊。
五條悟理所當然地點頭:“你不是餓了嗎?”
邦妮驚訝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她玩遊戲的時候的确有點餓,但她又沒說,這人怎麼這麼恐怖,這都知道了。
五條悟嘿嘿一笑:“猜的啦,準不準。”
又開始了,裝傻充愣。
邦妮不滿地翻了個白眼,伸手扒拉着袋子,拿出最底下的兩盒盒飯,給他遞過去一盒,也不理他,默默拆開就吃。
五條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個小桌闆,趁她吃的時候給她塞了過來。
邦妮還沒反應過來呢,剛把盒飯從膝蓋轉移到小桌闆上,五條悟就老大一隻地擠了過來,坐在地上和她面對面共用一個小桌闆。
連盒飯都緊緊靠着。
邦妮面無表情地咬下筷子夾住的小章魚腸,咀嚼的時候就破了功,心滿意足地眯起眼睛,也不準備踹一腳非要和她擠在一起的五條悟的腿了。
念在這個跟班小弟還知道給老大進貢好吃食物的份上,随便他吧。
五條悟嘴裡還咬着飯團,含糊不清地笑:“邦妮醬,我們這樣像不像一起吃午飯的中學生?”
“現在是晚上,”邦妮白了他一眼,“而且你可真是會扮嫩,我們倆可都二十多歲了,怎麼還像中學生。”
要是換在讀中學那個年紀,她還沒脫離老東西們的掌控呢,哪能這麼悠閑,和五條悟這家夥擠在一起吃飯。
不過她倒是一下子懂了五條悟的意思。
和朋友在休息時間靠在一起吃便當,的确很像是電視裡的學生們青春洋溢的日常。
邦妮興趣起來了:“那我們是不是應該交換食物?”
她看電視劇都這麼拍,把自己喜歡的食物和對方交換,就是好朋友了。
五條悟同樣一下子領悟到了她的意思,他的視線在自己的便當盒裡掃來掃去,一下子選中一個愛心形狀的小三明治,輕巧地夾起來放在邦妮的便當盒裡。
他咳了兩聲,夾着嗓子故作姿态地說:“邦妮同學,這個好好吃,我想給你嘗嘗,可以嗎?”
不知道是學的他哪位學生,有一種不倫不類的清純感。
邦妮噗嗤笑了,一下子戲瘾大發。
她眨眨眼,轉瞬換成一副欲語還休,暗戀在心口難開的樣子:“五條同學,你給我吃的是你喜歡的食物嗎?”
“為什麼啊,”她的眼睛又圓又亮,看着還當真像個高中生,“難道是因為喜歡我嗎?”
遊戲機屏幕上的煙花還在砰砰作響,五條悟剛剛全然忽略,現在卻覺得很吵很吵。
比心跳的咚咚聲還要讓人惱火。
他本可以裝傻充愣,卻假裝輕松地眨眨眼:“那當然了,邦妮同學難道忘了,我追求你很久了嗎?”
不是角色扮演中的兩位一桌吃飯的同學,而是五條悟正在追求邦妮。
邦妮卻全然沒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嫌棄的表情十分生動:“你為什麼又加了個設定,這樣一點也不像校園劇了!”
五條悟立馬擡手無奈告饒:“那我們再來一次吧,這次你說什麼設定就是什麼設定!”
他能察覺到,邦妮對于外界的許多印象其實都來自于電視劇,根據那些不知真假的淺薄調查,和邦妮自己偶爾透露出來的情況可以得知,她很少和除了姐妹會之外的人交流,而且一直被困在家族和學校裡無法離開。
這次來到日本,雖然打亂了邦妮的計劃,但的确是她第一次開闊自己的視野。
五條悟能因此處處感覺到邦妮對于電視劇中情節的好奇,因為她沒有正常長大過,所以十分好奇别人的正常生活。
哪怕是在中學普普通通地和朋友交換便當裡的食物,她都會感到新奇想要嘗試。
五條悟忽然覺得心裡有點悶悶的,他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隻好重複了一遍:“邦妮醬,你想是什麼就是什麼,我們再來一次吧。”
邦妮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沉迷于角色扮演。
難道是五條悟以前也沒有這麼玩過,所以玩心大發了嘛。
看他那麼認真,邦妮也沒說什麼她已經解了好奇心所以算了之類的話。
淺金發的咒術師隻是稍稍變個神态,就成了懵懂無知的洋娃娃模樣,她夾起便當裡被她吃到隻剩最後一份的可愛小章魚腸,放進五條悟的便當盒裡。
想了想,她幹脆笑着順五條悟的心意改了劇本,聲音一顫,立馬顯得可憐又可愛:“五條同學,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是我們不合适,你不要追我了,這個給你,就當是交換好不好。”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在順着他的追求劇本陪他演下去。
怎麼五條悟眉頭一撇,看着不是很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