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很是臭屁地一甩頭:“我也不知道。”
邦妮捂着肚子,很努力地憋笑。
這家夥實在是太好玩了,再這樣下去她的腹肌要從六塊笑成八塊了。
“天呐,我聽到了什麼,”滿眼傷心的五條悟虛弱地砸在了邦妮的肩膀上,“你在嘲笑我,這真令人傷心。”
風被咒力的屏障阻隔在外,五條悟的呼吸因此格外明顯。
和冬天裡她讨厭的冷風灌進脖子裡的感受完全不同,溫熱的呼吸吹過來,癢癢的,酥酥麻麻的感覺似乎從脖子一路蔓延到了全身。
邦妮幾乎跳起來,捂着脖子瞪他:“不要以為你假裝傷心就可以騷擾我!”
“哦?”
五條悟緩緩地感歎:“哇哦,原來脖子才是……”
邦妮第一次對五條悟用上她的伴生咒術,影子變成一隻大手,突兀伸出來死死捂住五條悟的臉。
沒辦法,雖然影子會和她共感,依舊能讓她很清晰地感覺到五條悟皮膚的觸感,但這是唯一可以讓她不用和五條悟肢體接觸的制止方式。
之前幾次的捂嘴經曆,讓邦妮意識到五條悟這家夥實在是太會制造奇怪的暧昧了。
明明隻是想讓他閉嘴别再說話,他的表情,他的眼睛,都能一下子把人拉進讓邦妮難以忍受的氛圍裡,再這樣下去她遲早要變成一個變态。
或許現在就夠變态了。
濃郁的黑暗形成了霧狀的手,一把捂住了五條悟的臉,墨鏡掉了下去,隻露出那雙漂亮的蒼藍眼睛。
五條悟完全沒有反抗,他一眼看出影子的咒力波動與邦妮的一模一樣,自然知道這是邦妮咒術的延展。
以至于整幅畫面非常奇怪,現在他的确很像是被魔王抓走的王子了,隻不過邦妮不再是拯救他的騎士,而是那個抓走他的魔王。
五條悟輕輕眨眼,眼中笑意盈盈。
他用眼神就能說完一長段話:“邦妮醬這是在幹什麼,難道是想要綁架我嗎,既然這樣,那我可絕不會屈服,除非邦妮醬給我做的準備比那隻流浪貓要更多!”
邦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翻譯出來的。
她一直知道五條悟很白,現在在黑影的襯托和陽光的照耀下,不論是頭發還是睫毛,五條悟全身簡直都白得發光。
好吧,就算沒有肢體接觸,他也有本事把整個場景變得詭異。
唯一的好處是,她不用聽到五條悟做作的喘氣了。
忽視腦子裡揮之不去的,讓她直接就這樣把五條悟拖進自己的影子裡藏起來的蠱惑的話,邦妮拍了拍飛馬,讓娃娃加速。
她已經和娃娃連接上了感官,藏在影子裡的娃娃遠遠看到了已經被裝進儲存咒具中的夏油傑,正被黑澤崇仁的心腹帶着離開黑澤家族。
黑澤崇仁不能走,他得留下來應付五條悟。
這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五條悟并不知道夏油傑在他那裡,如果他心虛了反而會被看出一點問題,隻有他把整件事情當作平常事對待,才能順利地瞞天過海。
前提是這一切的策劃者不是邦妮。
邦妮維持着感官鍊接,放下捂着脖子的手,到了地方直接把五條悟扔下了馬:“你要有做跟班小弟的覺悟,比如說下屬不可以對上司進行越軌行為。”
“上司小姐,難道不願意給跟班小弟一點點甜頭嗎,”五條悟被甩下了馬,幹脆就地躺在地上,無賴一樣問,“每一個下屬都應該有工資才對。”
真是狡猾,察覺到突破口就會緊抓不放,卻又會在拔河角力中忽然松手,欣賞對手摔跤時的醜态并哈哈大笑。
邦妮才不上當,她冷酷無情:“真可惜我是個無情資本家,畢竟我是美國人嘛,要是你不願意可以辭職并去消費者協會投訴。”
她指向黑澤家族的大門:“要不你就趕緊去把這裡掀個底朝天,免得我作為冷酷無情的上司開除你。”
五條悟捂着臉,超級大聲地搖頭大喊:“不行啊,就算是打白工,我也不願意離開你——”
大門忽然打開,顯現出門口站立着的黑澤崇仁的身影。
面容肅穆的老者看着他們,表達隐隐的逐客态度:“不知道兩位大駕光臨,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五條悟一骨碌從地上翻身站起,拍了拍衣擺上完全不存在的灰塵,聳肩攤手道:“我不知道啊,我就是個跟班小弟。”
邦妮側坐在飛馬上,随手扔出一沓新的宣傳單:“為了這些,心情不爽,所以過來找點麻煩。”
把一個無理取鬧的大小姐形象演繹得十分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