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無顧忌地坦白。
【蘭斯大小姐:最近嗎,最近在做新娃娃。】
她接着往下翻,發現後面五條悟發的消息幾乎都是一個意思。
【頭号追求者:怎麼還不回複我呀,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頭号追求者:好吧!我坦白!本最強小弟确實覺得黑澤崇仁這個爛橘子的死有蹊跷,但是不是我不想調查哦,是真的暫時沒有線索啦。】
【頭号追求者:這時候難道不是正需要老大的英明指導嗎,所以快點告訴我你到底什麼時候有空!】
【頭号追求者:怎麼電話也不接啊,難道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頭号追求者:邦妮醬的實力在日本已經可以橫着走了吧,難道真的出事了嗎,快點接電話啊!】
【頭号追求者:不會隻是單純不想見我吧,作為老大不可以這麼絕情的!】
【頭号追求者:邦妮醬知不知道我被學生們嘲笑了,嗚嗚嗚,他們都欺負我诶,難道邦妮醬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嗎!】
她回消息的時候打字慢悠悠的。
五條悟鬧了好多東京,發現他搖頭晃腦都吸引不到邦妮的注意力,就算是伸手假裝要摸到邦妮的腿了,邦妮也随他去。
他都想直接假戲真做摸上去了,又怕邦妮讨厭他,隻能氣哼哼地偏頭假裝是自己先不理她的,實際上嘴巴已經撅得可以挂茶壺了。
邦妮也不知道怎麼能十分精準地在這種時候伸出手拍拍他的腦袋,像是敷衍精力旺盛的大型犬。
于是五條悟又會很不争氣地把頭轉回來,幽怨地擡頭看着她。
這麼循環幾次後,五條悟覺得這樣不行,他簡直太沒尊嚴了,于是氣鼓鼓地摸出手機:“我倒要看看邦妮醬到底在回什麼内容,怎麼一直不理我!”
他以為邦妮會對他很不耐煩,這個可惡的女人一直這樣若即若離,每次他以為他們拉近了距離的時候,都會感知到邦妮用實際行動抗拒他們的更進一步。
五條悟做好準備看到邦妮回複他“好啰嗦”之類的話,都想好了要怎麼鬧騰。
沒想到打開消息欄,看到的卻是邦妮從他的第一條消息開始,一條一條地認真回複。
就連他後面毫無有效内容的瘋狂碎碎念,都得到了相應的回答。
【蘭斯大小姐:因為在做娃娃,沒看手機,下次可以考慮帶着手機工作。】
【蘭斯大小姐:沒關系,反正屍體都找到了,就算有蹊跷,短時間内他也不會出來,我已經出氣了。】
【蘭斯大小姐:之前沒有,現在有空了,再說了作為老大,不是隻要給小弟決策方針就好了嘛,你可不能什麼事情都要老大來處理啊,不過現在老大可以告訴你該怎麼辦。那就是,什麼也不辦!】
【蘭斯大小姐:沒有哦,沒有出事。】
【蘭斯大小姐:真的嗎,你說我在日本可以橫着走是以你的六眼觀測結果來評價的呢,還是小弟對于老大的濾鏡呢?】
【蘭斯大小姐:老大可以絕情,不過我沒有不想見你,倒是你這個家夥要是真把我當老大的話,就不要天天以下犯上了,小弟不可以爬老大床知道嗎?】
【蘭斯大小姐:我可以閉着眼睛不看,不過如果你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去跟你的學生說,我目前還是很需要你做我的小弟的。】
五條悟看着看着就沒動靜了。
他捧着手機,再次向後一仰倒在了地毯上,手指在屏幕上胡亂劃拉着,看不出他到底在看什麼,墨鏡更是完全遮住了他的眼睛,掩蓋住了他所有的思緒。
邦妮低頭發現這家夥像睡着了一樣一動不動,感覺手機都要砸到他臉上。
她懶得理他,起身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橙汁,想了想又給五條悟拿了一瓶礦泉水,走過來放在茶幾上看他能不能自己發現。
響聲驚醒了五條悟,男人坐起來,拿着礦泉水咕嘟兩口灌下去,忽然飛快地問:“隻需要我做小弟嗎,除了我誰都不行嗎,除了小弟呢,邦妮醬這麼喜歡我,難道不打算給我一個别的身份嗎?”
邦妮一口橙汁差點噴出來,她咳了好幾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嘴角抽了抽:“什麼别的身份,從小弟變成小妹嗎,而且你到底是哪裡來的錯覺覺得我喜歡你啊。”
卻發現五條悟的目光定定看着她,難得顯出了執拗的情緒。
什麼意思,他難道是認真的嗎?
邦妮一下子冷下臉,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看穿了所以在惱羞成怒,還是什麼别的情緒,她隻是忽然想。
五條悟為什麼可以随便對一個根本不了解的人說出這種話,要是知道她的真面目,他還會這樣說嗎,恐怕那個時候隻會覺得她的感情根本不是喜歡吧。
而且她的确不是喜歡,隻是占有欲罷了。
邦妮說服了自己後,驟然出手。
從未緊張過的五條悟第一次感受到等待的忐忑,卻在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被一道影子似的咒術扔出了門。
大門發出“砰”的聲響。
随後公寓門在他面前緊閉,如同邦妮不知道為什麼拒絕了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