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忽然了悟,不僅放下了抵抗的手,還歎了口氣:“我就知道輪不到我們擔心他。”
家入硝子翻了個白眼:“你到底是在囚禁他,還是在獎勵他?”
禅院真希拍了拍夜蛾正道:“夜蛾校長,你知道了吧,邦妮小姐說了老師想要什麼都給,肯定是聽到了老師之前的願望,所以帶他過來玩。”
“什麼願望?”
邦妮差點以為是自己問出了口,沒想到是夜蛾正道發出了疑問。
她抱着手臂,跟着聽。
熊貓擺出了苦瓜臉,又忽然嘿嘿笑起來:“正道,你不知道先前五條老師有多吓人,就因為邦妮小姐沒有給他發消息,他鬧騰得要命,還拉着惠的玉犬說。”
伏黑惠面無表情地接上了話:“說他想藏進邦妮小姐的影子裡每天跟蹤偷窺,還想變成邦妮小姐的娃娃永遠被掌控擺弄。”
說完他的死魚眼越發明顯,張了張嘴巴有點想吐。
家入硝子已經拿出了口袋裡的煙,她很想抽一口緩解她此刻的無語,但是又顧忌有小孩在這裡,隻能把這筆帳全都算在五條悟身上。
邦妮已經呆住了。
這麼久以來,她幾乎是完全抗拒詢問五條悟究竟是什麼意思,因為她害怕聽到那個答案,害怕面對真實的喜歡。
擁有再失去,未免太過殘忍,還不如讓他們之間的感情停留在利用冷漠與仇恨。
沒想到竟然是在這裡,在五條悟的學生們口中,聽到她一直逃避的答案。
五條悟竟然連這樣的話都和學生們說!
他為什麼能這樣坦然自己的感情,為什麼絲毫不掩飾他的想法?
某種她難以面對的洶湧感情就這樣朝她呼嘯而來,邦妮下意識再次調動影子,想看看五條悟正在做什麼。
沒想到看見五條悟正在圍着她上次用影子窺探的位置團團轉,嘴裡還不停念叨着:“怎麼跑啦,快來看我呀。”
在察覺到視線的一瞬間,五條悟立馬笑起來。
白發的咒術師故作柔弱地倒在籠子裡的柔軟抱枕中,幽幽道:“邦妮醬,你已經二十分鐘沒管我了,把我一個丢在這裡,你都不心疼嗎!”
他假哭起來。
邦妮明知他是在假哭,卻還是覺得心煩意亂。
她捏出一隻手,狠狠揉亂了五條悟的頭發,掌心傳來柔軟的觸感。
五條悟眯着眼睛笑起來,嘟囔着偏頭埋進影子裡:“不許這麼簡單敷衍我,快來啦。”
邦妮攥起手,她的視線掃過眼前的幾人,一揮手,這些人全都送進了貓籠裡,站在了五條悟的籠子面前。
影子消散的瞬間,五條悟眼前多了一隊熟悉的人。
他微微挑眉:“邦妮醬,這也是你用來威脅我的人選嗎?”
邦妮冷冷一笑:“是啊,夏油傑說他威脅不了你,你本來就想殺了他,那我就隻好帶些能威脅你的人來了哦。”
五條悟的嘴角落下去了點:“邦妮醬,我會乖乖聽話啦,他們就不要參與進來了吧,有我一個還不夠嗎……”
“等等,什麼?!”
夜蛾正道瞪大眼睛,連嚴肅的表情都無法維持:“什麼夏油傑,什麼意思!”
他想上前兩步,邦妮一揮手,五條悟的貓籠就被關上了門,擋住了兩個人的接觸。
二年級幾個學生同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們被一下子轉移到這裡的時候還坐在沙發上,連狗卷棘都差點忍不住問出口,好在這位咒言師忍住了。
禅院真希想要向五條悟說一下他們從邦妮小姐那裡試探到的情況,但是又想問夏油傑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們的對話中。
他們開口說話,一下子又被其他人淹沒。
一時間場面變得十分混亂。
五條悟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朝邦妮眨眨眼:“哎呀,邦妮醬現在有大麻煩了诶,要不把他們送回去,要不然會被他們抓着問問題哦。”
邦妮走過去,靠近籠子低頭看他,答非所問:“這就是真正被掌控的感覺,我現在不想聽你的話,就一定要讓你在意的人全都關在這裡,你反抗一次我就傷害他們一次,你又能做什麼呢?”
想當她的娃娃,怎麼可能,不過是他随口一句妄語,誰都不可能任由他人掌控。
她等待着五條悟的反擊。
一片混亂中,家入硝子敏銳察覺到了或許即将發生的事,她壓下和“夏油傑”有關的疑問,想要開口替邦妮向五條悟解釋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兩人都不張嘴的虐戀情深她看電視就夠了,現實還是算了吧。
沒想到卻看見五條悟輕輕勾唇,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打開了籠門,一把将邦妮拉進了自己的懷裡,低聲說了一句什麼。
剛剛還滿臉冷漠的邦妮小姐立馬愣住了。
家入硝子轉身翻白眼一氣呵成。
再多看兩眼同期和女朋友打情罵俏她就會瞎眼,她沒開玩笑。